“他是一向如此的。”邱松笑道。
二人笑,并看不上吃这些东西,但也拿起筷子应景。
朱承昭客气,笑道:“喜欢哥哥这个样儿,十分不拖泥带水,比那些读腐了书的爽朗!”
抬眼只见陈乖宝脸蛋儿白嫩地认真坐着,眉心痣红莹莹地,蜷着手心,正拿筷子专注地一个一个夹盘子里的蜜饯果子,好容易攒够了一手心的梅香桃肉,一把都送入口中。
腮帮鼓动,如同冬日雪地里攒食的小栗鼠,吃好了眉舒眼笑,又满足地舔手心沾的糖霜。
唇色是揉烂了的梅花汁,伸出来的舌头也很红,薄的,舌尖很湿。
仿佛能闻见一种甜味过来。
朱承昭本看不上吃这些东西,眼光收回来时,却有意动筷夹菜了。
他拿起筷子踟蹰,桌上却没一道菜是小美人的舌头。
要有,此时倒很想夹来在口尝尝,可惜。
陈尚武打了个战,想起来什么似的,难言道:“你能不能……你别叫俺哥哥,叫人听见不好。”
他意味深长,有意提醒:“你是带把儿的,俺也是带把儿的,是这理儿对不?”
“你……你就跟你这兄弟一样叫俺陈大哥吧……或者叫俺武哥,俺们那儿后生都这么叫。”
说完看一眼他弟,见乖宝嫌慢,已放弃了筷子,用手又抓了一把梅肉条往嘴里去,并不关注他们说什么。
陈尚武松了口气,啧了声打他的手,训道:“别拿手抓,哥教过你,忘了?”
竟莫名有种当着媳妇儿偷偷跟别的小妖精调情的提心吊胆。
“知道啦。”不情不愿地答应了,陈乖宝撇撇嘴,把手里的往桌上随便一撒,再拿起筷子一根一根夹着吃,桌上乱七八糟,弄的很是邋遢:“咋还不上烧鸡?”
朱承昭的臆想被打断,十分气愤,面上阴晴几变,彻底被陈尚武激怒,他将手里的筷子放下,道:“我不!”
仿有千言万语藏在心里,他伤怀道:“哥哥,你这是……嫌我?”
这莽夫既诚心要恶心他,那大家都别好过。
自见面便痴心妄想,自己能看上他?!
既十分要往这处想,自己便遂他的愿,看先恶心死谁!朱承昭恶狠狠的:“哥哥,我……我………”
竟是伤心之至,十分语噎。
“…………”陈尚武看一眼旁边的弟弟,再没敢吭声。
偏陈乖宝见朱承昭眼里要拉出丝儿来的样子,等烧鸡上来又心焦,警觉起来,愤将盘子里糖津栗子抓了一把,照头便砸过去。
朱承昭拿扇子挡了,天女散花的糖津栗子都崩到旁边邱松身上。
邱松眉头登时皱起,脸上阴毒难抑,看住两兄弟,压着火儿笑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很坏!”陈乖宝只骂朱承昭,叫他哥训过,当他哥面不敢说脏话,对朱承昭凶:“你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