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乘电梯下楼。
“你以前不会这样,”出了电梯,廖姐忍不住提一嘴,“你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碰到林先生,你开始在意外表了。阿祈,你根本不需要任何装饰,纯天然的你就是最完美的。”
“纯天然吗?”宫学祈低笑,抿着唇的样子像小孩,“好吧,其实我是有点意外的,我以为他会拒绝。”
“看样子你还有点失望。”
“是啊,他要是不愿意。。”宫学祈的脸上浮出一抹狡黠,“我不就有理由把事情搅得天翻地覆?”
“你又想淘气了。”
廖姐摇摇头,带着人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堂。
“让他们把东西拿到一楼会客室,今晚不上楼了。”宫学祈觉得去工作室的露台会吹冷风,他可不想在林遇东面前狂打喷嚏。
廖姐应一声,赶忙去做事。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客人登门了。
早早等候在庄园大门口的闻真,在看见劳斯莱斯车影的瞬间,立马给宫学祈发送一条信息。
可惜宫学祈没带手机,他单手支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盯着某个角落沉思,他不笑的时候与他微笑时判若两人,内心深处的阴暗面逐渐从脸上显现出来,骨相透出凌厉与冷锐。
林遇东进来时,很幸运地捕捉到这样的画面。
[他斜靠在轮椅,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不是高冷,是那种彻骨的寒意,除了他自己,他藐视世间万物。]
这是林遇东在看见宫学祈时,脑海里自动形成的一段话。
“东哥,”宫学祈像树懒一样才发现有人进来,他刚刚过于沉浸在另一个维度里,“闻助理,东哥来了怎么不通知,你知道我要出去迎接的。”
闻真很冤,只能默默承受。
林遇东替他解围:“是我让闻设计不要打扰宫先生的。”
宫学祈变脸如翻书,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欢迎,一路辛苦。”
林遇东朝旁边的刘勤看一眼,对方心领神会,叫司机把礼品送进来。
一行人进入会客室。
偌大奢华,尽显富丽堂皇,充满复古的韵味,但不入俗套。
这座宅子里没有小房间,就算是客用洗手间也有一百平。
高耸的穹顶下,两名养眼男佣一左一右半跪在茶台旁,朗姆酒与精美餐点呈上桌,不忘将剪好的雪茄烟摆在烟托上。
期间,林遇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宫学祈。
宫学祈一身白色,白色的线衫,白色的驼马毛裤子,连鞋子也是白色的。
他没有刻意做发型,浓密的黑棕发随性地落在额前,在灯光下焕发着柔和的光泽,他底部竟然留了长发,上次见面时他把长发藏在了脑后,现在散落着,柔顺地贴着后脖颈延伸至胸口,有点狼尾型的风格,但不全是,他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至少表面。
这样真好看,最吸引人的其实是他左耳的一排铂金耳环。
他有耳洞,还是一排。
林遇东的目光不由停留两秒,脸上不自觉地浮出淡笑,即便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他也能窥察出耳环上的细节。
依照宫学祈的美学风格,就算是小小的耳饰,背后也有独属于它的一段故事。
他上次观察的还是不够仔细,若是知道宫学祈有耳洞,而且这么适合戴耳饰,他今天带来的礼品肯定是前不久在拍卖会拍下的罗马时期古董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