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宫学祈骄矜地表示,“你是为了表弟来的,弟弟受了委屈,当哥哥的来找我要个说法。”
这世道,谁不委屈呢。
宫学祈也想倒苦水,最好是咬着林遇东的耳朵说:东哥,我也要。。
“不敢,”林遇东态度谦逊,眸子里的光却泛着冷意,“能留在宫先生身边学习,是他修来的福气,我是怕他给你造成麻烦,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惹宫先生不开心,您可以告诉我。”
宫学祈脸色微沉,带点糯糯的鼻音:“好的,他不会下棋。”
林遇东严厉地给予批评:“他的错,我会教训他。”
“不好意思东哥,我扔了你送的棋盘。”
“没关系,我会叫人再送来一副。”
宫学祈盯着男人的眼睛,声音拖得绵长,每个字都像在刀刃上磨过:“我需要一位有水平的老师。”
末了,他又加一句:“我是个听话的学生。”
林遇东假装开玩笑地说:“太好了,我就喜欢乖学生。”
宫学祈立马反问:“那老师明天来上课吗?”
林遇东心平气和道:“宫先生的身体还需要多休息,等您康复了,我会第一时间来看望你。”
他说话总是呈现模棱两可的倾向。
宫学祈恨他这点,也欣赏他不易妥协的性格。
如果林遇东是一个很容易乖乖就范的男人,他也不会对他这么感兴趣。
“好吧。”宫学祈抿唇低语,眼皮耷拉着,突然有点撑不住了。
此时夜已深,他一直处于低烧状态,因为谈话对象是林遇东,他才打起几分精神,不然早梦周公了。
“不舒服?”林遇东观察他的脸色,语气是初识到至今最温柔的一次。
宫学祈先点头又摇头:“只是困了。”
话落,他整个人变得松弛,呼吸很浅,胸口起伏的节奏像搁浅的浪,仿佛连蜷曲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我不打扰你了。”
林遇东站起身告辞,拿起西服外套搭在胳膊上。
宫学祈忍住哈欠,招财猫一样摆摆手:“我没法下楼送你,晚安。”
林遇东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两秒,面露几分浅笑。
这不挺乖的嘛。
为什么表弟觉得很难搞。
林遇东附和一声“晚安”,刚要开门出去,身后传来动静。
“林遇东。”
随着尾音消失,宫学祈的拇指弹起食指,朝门口的男人抛出一枚棋子。
林遇东精准地接住,摊开掌心,镶嵌钻石的黑棋子映入眼帘,上面有雕刻彩绘的精美图案。
双方再次对视。
宫学祈已经跟乖巧不沾边了,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神色:“送给你,礼尚往来。”
林遇东执起棋子,说句:“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