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姐最先发现的他,在走廊里,黑乎乎的一团吓死人。
“你怎么在这里!”廖姐很惊讶,赶忙把他推到亮处,玫瑰色的灯光照下来,将他的脸照得通红,“瞧你的样子,病恹恹的,不会发烧了吧。”
她摸上他的额头,都有点烫手了。
宫学祈低声问:“表弟呢。”
“程设计已经走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哦。。九点?”
“猜得还挺准。”
“不小心睡着了。”
廖姐推着他回卧室,一路上絮絮叨叨。
“我们以为你在做事,谁也不敢打扰你,早知道我进去看看了,”廖姐在他头上一通埋怨,“我说过很多次,睡觉之前把露台的门关上,现在早晚温差很大,你不想做,就叫人帮你做。”
宫学祈窝在椅子里,毛毯盖住下巴,他的声音沙哑含糊:“没找到电铃。”
廖姐无奈:“你还能找个更差劲的理由吗?”
宫学祈不吱声,就这么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后半夜,廖姐和护工陪床,空气里充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看样子医生已经来过了。
本就体质敏感,加上夜晚受凉。
宫学祈毫无意外的发起高烧,体温超过38c,然后一直保持不降。
吃药和输液对他起不了太大作用,只有依赖时间帮他消化高温。
翌日,是个阴雨天。
远处山峦在阴霾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朦胧而神秘。
天空云层低垂,屋里昏天暗地。
宫学祈仰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他闭着眼睛,双颊红扑扑的,睡得很沉。
护工寸步不离,时不时用冰贴给他降温。
消息不胫而走。
无论是偷懒的闻真,还是积极的表弟,顶着恶劣的天气纷纷到场。
“千防万防还是着凉了,”廖姐温言细语地跟他们解释,“这次有点严重,估计三天后才能出卧室。”
闻真还是关心老师的,并凭着经验猜测缘由:“不会是大半夜突发奇想的出去看星星月亮吧。”
廖姐一摆手,“那倒没有。”
“是我不好,”程应岭主动领罪,脸上写满了愧疚,“我不该早走,让宫先生孤零零的吹冷风,还是经验不足。”
“不关你们的事。”
廖姐是个讲理的人,没有责怪他们,而是叫他们先去用餐。
真好,在家都没这待遇。
表弟心里想着,迫不及待地朝餐室走去。
好日子马上到头,早餐吃到一半,属于他的‘灾难’便降临了。
宫先生醒了,点名道姓要见程应岭。
“确定吗?”程应岭不相信,“我怀疑宫先生不知道我的全名,确定是叫我,不是叫闻真或闻假?”
廖姐笃定道:“确定,庄园上上下下只有一个叫表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