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在正经地下棋,棋艺都半斤八两,还没分胜负呢,宫学祈忽然冒出一句:“我们私奔吧。”
表弟当场被砸晕乎,好半天才找回意识。
宫学祈逗他:“带我出去,哪里都行,逃课,私奔,偷情。。你喜欢哪种活法,我们就玩哪一种。”
末了,宫学祈向棋盘投去一个埋怨的眼神,任性地嘀咕:“反正我不想下棋。。”
看得出来,他对围棋真的没兴趣,不爱费脑子,记忆力也就那么回事,他性格上的所有特征都与围棋相悖。
表弟在那一栏选项中,选了个最稳妥的活法:“师生。”
宫学祈意味深长地挑眉:“玩的还挺花。”
“。。。我是认真的。”
“谁要你认真了,我最讨厌认真。”
还好闻真不叫认真。
。。。
他们晚上出门,正好赶在天擦黑的时间。
宫学祈穿了件缀有金孔雀刺绣的长袍,外面套了一件长款大衣,坐在宽大气派的轮椅中,仿佛是古典画里帝王世家的人物。
皎白的月光披在他身上,照得他隐隐生辉。
程应岭看着这位泛光的‘老师’,微微俯身,不知如何下手。
宫学祈调整了坐姿,等半天也没动静,不由皱眉:“我很重吗?”
“当然不是,”程应岭琢磨着怎么把人抱起来,“宫先生,我怕自己粗手粗脚的碰坏你,要不我去叫陈管家。”
“你当我是瓷娃娃?”宫学祈心生不悦,很快变了语调,“哦。。你暗恋我。”
“没没。。有。”
“有还是没有。”
“没有,我定力老强了!”
程应岭认为自己不该表现的太矫情,伸出两只手,一鼓作气地把人从轮椅里抱起来。
宫学祈身上散发出来的皖松香,瞬间感染了周围的空气,令人浑身燥热。
表弟脖子的皮肤变红,宫学祈看得真真切切。
他抿唇笑,目光流连于表弟的喉结,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表弟,你单独拎出来还挺帅的,”宫学祈破天荒地夸赞,被夸的对象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感到同情地补充,“可惜你是林遇东的表弟,站在他身边就像一只未成年猴子,还是脱了毛的那种。”
程应岭:“。。。。。”
好在表弟把人稳稳当当地抱到副驾驶,中途没有腿软已是万幸。
别看只有两步的距离,程应岭却出一身汗,每次与宫学祈有肢体接触都和渡劫差不多。
轮椅收进后备箱,系好安全带,车子启动。
他们踏上‘私奔’之路。
道路两旁黑漆漆的,离市区还有一段时距离。
宫学祈望着窗外,上次出门还是一个月前,他在某个宴会捕捉到了林遇东的身影。
幸亏他晚走一会儿,不然就错过了。
思及此,他微微笑起来。
趁他笑,赶紧问。
“宫先生,我们去哪里?”程应岭时刻保持警惕,这是从闻真那里汲取的经验,“听说海边有华人举办的灯会,您要去看看吗?”
宫学祈慢悠悠转过脸,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诡谲魅惑,“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