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祈随口问一句:“你哥哥呢?”
程应岭编好借口:“大领导找。”
宫学祈没再多言,用过晚餐后就回卧室休息了。
卧室在一楼,带个独立的小花园。
宫学祈控制轮椅闲逛着,趁天黑前,拍了几张照片。
没多久,程应岭进来给他测体温。
他安静地坐在那儿,夕阳的光辉洒在身上,衬得他皮肤光洁透亮。
程应岭不禁感叹:“嫂子真美,哎。。上帝真是不公平。”
宫学祈勾唇,敲了敲轮椅说:“上帝是公平的。”
“。。。。。”
程应岭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道什么歉?”宫学祈嘴巴用力,勾出冰冷的线条,“不要把你的猜想强加到我身上,你要是再敢露出怜悯流浪猫的眼神,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不光口头威胁,宫学祈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在脸部周围比画一下。
程应岭吓得不轻,总觉得会成真。
宫学祈玩把着刀柄,对他的慈悲嗤之以鼻:“表弟,我用艾老师的话向你解释,患病之后会培养出新的性格和感知,疾病越来越让我适应这种状态,两者之间互相调和。”
程应岭连连点头,喝口水压惊,以后决不会乱说话。
“假如你也幸运的瘸了腿。。”宫学祈用刀柄碰一下表弟的胳膊,“你会发现,生病会变得自行其是,但绝非无上光荣,所以你不用这么战战兢兢,你大哥就不会。”
“是,自然。”程应岭汗颜,他可不想获得这种‘幸运’。
宫学祈脸颊红润,眼睛亮而有神:“你还有什么想辩解的?”
表弟忍不住为自己开脱:“宫先生,我们不能否认,生病的人确实需要安慰。”
“强者不需要,”宫学祈对善意简直麻木不仁,“我最讨厌顾影自怜的病号。”
他鲜明的性格就是一把双刃剑,正如传闻中的那样,他让人又爱又恨。
程应岭生出几分敬意,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不等他想明白,宫学祈又软着嗓子说:“抽空告诉你大哥,我身体不太舒服。”
“。。。。。”程应岭无语凝噎,很快瞪大眼睛,“您是真不舒服吗?”
宫学祈轻点头:“嗯,不严重,是心理问题。”
程应岭柔声安抚:“您还没有适应新环境。”
确实为难宫学祈了,他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绿谷庄园,廖姐和陈管家也没离开过,这次入住新居,对他的身心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他多少有点委屈:“我是因为你大哥才搬来这里,他却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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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休时间。
程应岭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大哥去机场前见到人。
“宫先生心情不美丽,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林遇东一听就皱眉:“我不是让你照顾好他吗?”
程应岭辩驳:“心理问题。”
林遇东沉着脸思忖,手一挥,开启下个话题:“这有两份保密协议,你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