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确定。系统内的人都知道,主城自身的防护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坚不可摧。”秦峰叹气,“这也没办法,哪个和上面有点关系的不想在安全又清闲的地方服役呢?每月给的荣誉点又多。”
“是这样没错。所以总督才亲自督办增加了外围哨所的防御力量。那么多摄像头、机枪、电网……难道有哨所失守,才会让丧尸靠近主城?”
“可是在事前我们并没有接到任何一个哨所上报。”秦峰表情严肃,“你托我调查的那个研究员,梁辰。他的父母当年被丧尸所伤,所有人都不清楚为什么那个地方会出现丧尸,只是庆幸没有造成大范围的灾害。”
“这太不寻常了。”陆泽渊陷入沉思,“也许……这些事件有关联。”
“我担心的事还不止这一件。”秦峰突然握住陆泽渊的肩膀,表情复杂,“许特助把你派我抽检边防的事情报告给了总督,我猜……他可能对你有一些想法。”
陆泽渊皱眉道:“说清楚。”
秦峰深吸一口气,“总督很可能,认为你有意试探主城饱和式防御的上限。”
“什么?”
“你走的时间不巧。”秦峰道,“其实我也不明白,那样子临时离队,不像你的风格。”
陆泽渊揉了揉眉心,一一讲述了沈茵被车队丢下之后发生的事。
“如果我不去,沈茵很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从秦峰的烟盒里抽了一支,夹在唇边,却没有点燃,只是静静地望着浓黑夜色里的城市。
“我懂,你一直看不惯他们不把人当人。”秦峰叹息,“对于那些人,他们每天早上醒来,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争夺。抢资源有时候比活命还重要,同理心?太奢侈了。”
“……所以我也想为沈茵争一次。”陆泽渊没有反驳,只是淡淡道,“别人的事我管不了。”
“你——”秦峰一顿,“唉,我当然希望你能多为自己考虑。之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别客气。”
“谢谢。”陆泽渊道。
几个人稍坐片刻,便陆续离开陆泽渊家里。出门前,秦峰又悄悄叮嘱,“明天见到总督,小心说话。”
陆泽渊点点头,“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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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茵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秦峰和凯恩都回了自己家,梁辰那小子居然还有接待他的宿舍。现在只剩她自己在客厅紧张地脚趾抠地,食物的香味还未完全散去,陆泽渊在卧室里翻箱倒柜,不知道鼓捣些什么。
虽然上辈子两个人在一起很久,但分手多年沈茵早就适应了独居的生活,哪怕在研究院养伤的日子,两人也是有各自的病房,可这里只有一间卧室,外面似乎也并不像能轻易找到旅店的样子……
正纠结着,陆泽渊抱着一床被子走出来,见沈茵还坐着发呆,他用下巴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去洗澡,睡衣和毛巾放床上了,实在没有新的,将就用吧。你洗完之后我再洗。”
沈茵见他把被子铺在沙发上,知道这是要在客厅过夜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道了谢匆匆逃进浴室。
浴室也是简洁到过头的风格,只有最基础的洗护用品,一看就知道房间的主人是独居。沈茵把毛巾和睡衣放到置物架上,和镜中的自己对视。
她瞥见台面上的牙刷和牙杯,想起他们刚搬到一起的时候,陆泽渊刷牙总喜欢站在自己身后,整个身体暖暖地覆在她背上,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怀里,帮她吹头发。
沈茵用沾了冷水的手拍拍脸颊,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离。
陆泽渊待她很好,但想起他身上的伤口,沈茵还是觉得愧疚。如果自己的计划不那么激进,如果她再多和梁辰商量商量,说不定不会走到这一步。
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不上不下的。温热的水打湿头发,雾气逐渐充满整个浴室。她似乎感受到陆泽渊若有似无的试探,可那种感觉到底源于信任的惯性,还是另一种更加暧昧的感情,她想不明白,也不敢确认。
“我洗好了。”沈茵推开浴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