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狼族就只剩下迟宴这个五级兽人。
邢峰拍著阿城的肩膀,眼中满是算计,笑的却是温和至极:“阿城小友,你之前说的狼族的弱点,现在也该透露了吧。
你放心,等我们拿下狼族,那个迟宴交由你处置,是死是活,你来定夺。”
有著阿城这个狼族叛徒做內应,他们虎族还愁灭不了他们嘛?
邢岩眉毛皱起,作为虎族首领,他对於攻陷狼族並不反对。
可,同样的,对於背叛自己族群的阿城,他也是不喜。
连生他,养他的族群都可以背叛,这样的兽人,留在那个部落都是祸害。
站在两人中间的阿城,一脸受宠若惊又隱约带著兴奋的模样,让邢峰的內心也是鄙夷。
如果不是这个阿城还有用,他巴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邢峰看著他,等他回復,可是,等了半天,光看阿城激动了,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邢峰眼角忍不住地抽了抽,他再次开口询问,习惯性不满的句子,即將出口。
却又想到现在的阿城还有用,於是他立马换了语气,换了措辞继续安抚。
邢峰和蔼:“阿城啊,你还有什么顾忌的,你儘管说。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如果阿城能听话,主动说就罢了,到时候邢峰可以给他一个痛快。
可是,如果这个阿城他有什么其他想法,那么邢峰也不介意刑讯逼供。
毕竟,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邢峰打著小算盘,余光中却见自己的儿子邢岩忽然向外走了几步。
他还来不及问怎么了,就听有兽人在呼喊:“不好了,首领,有其他的兽人闯进我们部落了。”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邢岩便从洞內消失。
邢峰的脸色隨著邢岩的消失而难看,他作为虎族上一代首领,自然对擅闯他们虎族的兽人本能地抗拒。
肉食性动物都有著强烈的领地意识。
邢峰抬脚向外走去,他还没有出洞口,忽然有疾风凭空涌起,並在洞口形成风刃,阻止了邢峰即將离开洞口的行动。
风刃凌冽至极,带著凶煞之气,让人触之一眼,便隱含畏惧。
邢峰心中惊惧涌现,这异能何其熟悉。
是他的噩梦。
阿城也终於如邢峰所愿般开了口。
可他出口的,却不是属於阿城的嗓音,也不是邢峰所期待的话语。
少年嗓音温润通透,如山间清泉叮咚,却一瞬间让邢峰冷汗直流。
他柔声细语,似在自言自语:“看来,他已经暴露了。
那我也该速战速决了。”
邢峰不可思议地回头,不知何时他的背后已然狂风大作。
阿城不见踪影,那被邢峰从土里弄出来巨大的石椅,就像没有重量一样漂浮在空中。
一样貌惹眼的银髮少年优雅地坐在象徵著权利的王座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
柔软的银色短髮在狂风中起舞,並在阳光的折射下忽闪著梦幻的色彩。
这本是值得人欣赏称讚的场景,却硬是將邢峰嚇得跌坐在地上,目光之中满是惊骇和不可思议。
只见那温润少年姿態隨性,神態也悠閒至极。
可他眼皮忽而轻抬,凌厉的目光从他眼中泄露而出,將那一直深藏在其体內的,属於虎族的威严气息,猛然散发,並尽数倾泻。
他一言不发,仅仅是凝视,那压迫感就如潮水般涌来,让人窒息。
银色衣角翻飞,猎猎作响,在这一刻,少年宛如王者归来,睥睨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