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浅显的道理,桑枝都在身体力行,庄氏呢?
一遍、两遍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思及此,永寧侯恶狠狠地瞪了庄氏一眼。
裴桑枝:有种她是搅屎棍的感觉。
“父亲。”裴桑枝轻扯了扯永寧侯的袖子,话锋一转:“大哥和明珠妹妹呢?”
永寧侯没有隱瞒,肃容坦言:“明珠行事有差,犯下大错,为父已命谨澄星夜护送她至苦主门前,赔礼致歉,以求宽宥。”
“桑枝……”永寧侯的语气驀地变得语重心长:“女子贵在贞静嫻淑,日后你的言谈举止,切莫张狂任性,失了侯府的体面,还让人抓住把柄。”
裴桑枝乖巧应下:“女儿不会的。”
竟是去赔礼认错了。
荣国公府上?
还是那鎏金鸟笼伤害的人?
裴桑枝低眉顺眼,心绪百转千回。
永寧侯又道:“你有恙在身,又流了那么多血,无需守在这里了,回去歇歇吧。”
是啊,桑枝饱经苦难,一朝飞上枝头,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都算好的了,又怎么可能恃宠而骄张狂霸道呢。
永寧侯迅速说服了自己。
裴桑枝恭顺起身:“女儿告退。”
她是真的有些乏了。
永寧侯目送裴桑枝离开,脸上慈爱的笑意缓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冷硬肃杀。
抬抬手,挥挥袖子,僕婢们鱼贯而出。
庄氏紧紧攥著袖子,肩膀控制不住的瑟缩起来。
她知道,永寧侯是真的怒了。
“侯爷,妾身……”
永寧侯端坐在雕大椅上,抬眼,开门见山道:“我不想听任何狡辩之语。”
“你为何厌恶桑枝至此!”
“说!”
他坦言,对这凭空冒出、令侯府沦为上京百姓茶余饭后谈资的女儿並无甚好感。
那份不喜和轻蔑是基於裴桑枝毫无价值。
可,不喜归不喜,过去月余,他未曾想过刻意的搓磨作践,只是眼不见为净,任其自生自灭。
庄氏呢!
在他一再的耳提面命下,还是如此的不识大体。
“她是怯弱普通,比不得明珠光鲜亮丽,也比不得你与明珠十四载母女情分,但她骨子里淌著的是你的血,你是她的生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