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在正儿八经大家闺秀身边的一等丫鬟,都鲜少唤什么儿呀草的。
但她不能说,她得將希望寄托在母亲和大哥身上。
裴桑枝侧侧头,看著委屈巴巴又显得单纯无害的裴明珠,问的真诚:“你就一点儿都不想你的亲生爹娘吗?”
“你那一对爹娘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娘卯足了劲儿偏宠耀祖,你爹乐此不疲的偷爬十里八村寡妇的床,指不定你有多少同父异母的手足呢。”
“你若是回了家,日子会热闹的很,不怕孤单无趣。”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也不知似你这种算什么?”
庄氏:裴桑枝的嘴可真贱啊!
裴明珠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仅仅听裴桑枝的描述,她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窒息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大鼻涕糊了一身,又像是蜕皮的蛇在她背上爬。
噁心,又令人抓狂。
她简直不敢想像那样的日子该如何过。
不。
她必须得是永寧侯的千金!
裴谨澄:“够了!”
“你非要逼死明珠才罢休吗?”
裴桑枝摊摊手,吐出句“我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后,朝著永寧侯撇撇嘴,心安理得的將这一池子浑水转给永寧侯。
永寧侯略作思忖,沉沉的目光扫过裴桑枝和裴明珠,心下渐渐有了计较。
此一时,彼一时。
裴桑枝的身后还有駙马爷撑腰,暂时除不得。
更莫说,他觉得,裴桑枝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潜质!
重利,是件好事。
他不怕裴桑枝利慾薰心,就怕裴桑枝无欲无求,只想泄愤。
“明珠。”永寧侯眉心微蹙,摆出一副为难的姿態,欲言又止,最终嘆道:“明珠啊,桑枝在外受了十四年苦楚,你替她享了这十四年富贵。。。。。。”
“论起来,终归是你欠了她的。”
“桑枝的话虽说的冷漠,但她很明显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改个名字而已,春草春草。”
“千里万里春草色,黄河东流流不息,这般气象,何尝不是勃勃生机欣欣向荣的美好寓意。”
“就当是在偿还桑枝了,可好?”
裴明珠羞愤欲死。
那是改个名字而已吗?
裴春草这个名字,就是赤裸裸的讥讽和蔑视。
永寧侯负手而立,沉吟片刻后,继续道:“成家那边为父自会替你周全应对,保你婚约无忧之。”
“至於对外交代,言辞分寸自然也会慎之又慎,断不会令你失了体面。”
裴明珠:话说的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