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每个月2000块钱的生活费,不过也是断断续续的,公司前景好时,看他没用,就不由分说地断掉;公司陷入危机时,为了保佑公司顺风顺水,又续起来,为自己的良心赎罪。
这样的人,凭什么要求祝则溪对他有感情?
“可是……可是他毕竟是你爸爸,有这个血缘关系在的……”
“生而不养的人也配当爸爸吗,连儿子的生死都不顾的人也配当爸爸吗,把亲生儿子当成公司发展的一枚棋子的人也配当爸爸吗,我问你,配不配?”
祝则溪并不想多说这些,他早已把胡正福当成一个定期取款的ATM机罢了,至于这台机器是否年久失修,不是他这个取款人该管的事。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胡正福虚弱的声音,“小泉,别打了,他不会来的。”
还有胡则泉母亲的声音,“那就挂了吧,我们照顾就行。”
小泉,祝则溪自嘲地笑了,原来他会称呼人啊。
这个电话已经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祝则溪果断挂断。
一个只播种不浇灌的园丁,妄图种子长大后为其遮风挡雨,哪有这样的好事?
祝则溪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洗了把脸,想把刚刚经历的所有糟心事都抹去。
“说得都对”群里弹出消息,是小赵姐发了一个名叫“一辩稿”的文件。
祝则溪连忙点进去看——
内容工工整整,逻辑清晰,把昨天归纳出来的四个论点按照由浅入深的顺序排列了出来,易于阐释。
[黄时雨:我看完了,整体蛮不错的,辛苦啦!]
随即,黄时雨又补充道——
“不过结尾可以稍微升华一下,再把立意拔高一些就更好啦!”
小赵姐发来一个“点头”的表情包,丢下一句“好的”。
今天的辩论赛将于晚上七点正式开始,还剩下最后几个小时,四个人都在家里疯狂准备,临阵磨枪,群里的消息也在不断狂轰滥炸。
杉杉姐专门提醒过大家,今晚的辩论赛要拍照,一定要穿上白下黑的衣服,于是最终出现在现场的每一位辩手,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穿班服。
这下不只是上白下黑,还是统一着装。
“祝则溪,你紧张吗?”
看到陆陆续续有观众入场,黄时雨作为富有经验的辩手都紧张起来了。
“有点,我原本以为不会有多少人来听的,没想到都快坐满了。”
黄时雨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最后十分钟。
“咔嚓咔嚓,”祝则溪转头,黄时雨正跟小仓鼠一样从包里拿出脆脆鲨,弯着腰,把头埋到桌子下面偷偷吃。
祝则溪忍不住笑出声,又害怕被别人当傻子看,只好用手边的资料挡住脸,眼神柔和地看着面前这只“小仓鼠”。
黄时雨三下五除二吃完一整条脆脆鲨,抬头整理刘海,正好跟坐在第一排的吴笙笙四目相对。
吴笙笙挑了挑眉。
黄时雨也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