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春呆住了,早知道说供起来了,怎么还连环发文。
她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背后凉飕飕地贴着衣衫,似有冷汗冒出,没了灵力支持,长跪着地膝盖开始隐隐发麻。
她还未想到狡辩的话,就听风万云继续问:“你是怎么救下柳声绝的?”
根本不敢抬头……
风万云言中无责备,眸中无质疑,声音之平淡如白水,身形若松,风骨依旧,自然一股亲切安然之感,只是此时此刻,慕行春却觉威压抵背,这股子亲切也变成了森然的陌生。
“许是师祖保佑,徒儿正巧挂在藤曼上,可惜圆环于半空掉落,摔了个粉碎,”她面不改色,半真半假继续道,“至于柳师兄……”
慕行春心一横,支支吾吾地说:“不、不是我救的,我过去时他正在昏迷,我就守在他旁边,等他醒来。”
仙侠版小美人鱼,欺负风万云没看过童话故事。
风万云迟疑了一会,试探问:“你喜欢柳声绝?”
慕行春:?
她傻傻地说:“我喜欢嘛……”
“他少年少成名,意气风发,你喜欢他也正常,这次偷溜去天雪宗也是为了他吧?”
慕行春心里一万个冤枉,我真是去查案的啊!苍天大老爷!
“是、是吧。”
她声音古怪,神色不自然,风万云却只当她是小女儿家被人戳穿后的羞愧,若换成风色寒在场,定是要刨根问底,逐字分析,还要怀疑一番慕行春的真实性,毕竟前世她可是从未表露过对柳声绝的喜欢。
“以后行事万不可如此莽撞,更不可私自行动。”
“是。”
“这铃铛……”
“我一定放好!”慕行春抢先一步。
粉铃铛重新落回她手,带着冰凉感,覆于掌心,双膝也终于可以站起来了,慕行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回到无竹居后,又是捶腿又是揉腰,脑海里想起昏迷前的画面。
也不知道水玉堂怎么样?
倒也不是担心他的安慰,风色寒的修为在灰平之下,既然他能轻而易举解决灰平,自然也不会将风色寒放在心上,只是……
也不知道拦着风色寒点!就这么给我带回来了?慕行春猛锤桌面,手指传来一阵疼,又心疼得抱住。
她高高举起守卫住的战利品粉铃铛,想起水玉堂诚那振奋精神的承诺,若是遇到危险,只要摇响它,他自然就能赶过来。
你最好说话算话。
慕行春将铃铛挂在竹枝上,一绿一粉相辉映,竹声伴清脆,摇曳随流水。
铃铛没日没夜,成天成宿地响,她夜间每每听到外头安静,便会于睡梦中惊醒,趴在窗口看那暗无天日的夜,只有萧萧竹,不见期盼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慕行春百无聊赖地看秘笈,没了灵气也没法练,就开始蹉跎少情,叫它练,看得累了就躺在摇椅上,仰头看天。
蓝天上,一只大鸟嚣张地飞来,伴着嘹亮的鸣叫,它双翅大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翱翔天际。
慕行春正艳羡着,就听见一声结结实实的声音传来。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