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冀像睡美人,一睁眼已过几世纪。
“发烧两昼夜,谢天谢地,终于醒过来!”
阿欢唏嘘,与庭韵一比较,更显红光满面。
旁边是吊针管,已用空几袋生理盐水、抗生素。
“感觉身体不似自己的,浑身抗议。”
阿欢噜苏,“年轻人自作自受,明知吹风要得伤寒,现在不知爱惜,老了老寒腿关节炎,痛风风湿,外加静脉曲张。”
庭韵骇笑,“还有糖尿病,心脑病,阿尔兹海默症。”
她撑起身子,貌似不经心,四处望。
“咿,感觉一切陌生,阿欢你老实告诉我,是否偷偷做手脚?”
“不得了,脑子烧坏掉。”
阿欢顾左右言它,知道她想看到什么。
“周先生……”
阿欢抢过话,“周生挂好几个电话过来,次次查问小姐状况,心情迫切。”
“哦。”
指望他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作小儿女情态?自己也知道那不可能,认识他第一天就知道,何况贵人事忙,最近又忙于跟未婚妻周旋。
但,人性本贪。要钻石,要青春,又想爱人朝夕陪伴。
“阿欢,我肚子饿。”食欲永远是动力之源。
“饿了好,鸡汤小火煨,已炖足8小时,我立刻盛来!”
客厅里有窸窣响动,似乎是瓷器轻击。
“咿,有客人?”
庭韵两手支身子,抻长脖子看。
忽然意识到,此刻浑身酸臭,头脸油腻。急需洗漱整理!
阿欢拍脑壳,“啊,快忘掉啦。周生派秘书来,那位’我累死’先生!”
庭韵笑得打跌。
生活秘书凯瑟琳小姐几年前嫁人生子,周先生换了现在这位华莱士。
华莱士进睡房,闻到药香和淡淡香水味。
一女子着白色晨衣站窗前,不知看什么入迷。窗外有风吹来,纱衣浮动,背影窈窈。
“许小姐,周先生要我代他问候你。”他说。
庭韵转过身,“多谢,我已大好,请周先生放心。”
她脸上犹有热病残留红晕,身子发飘,精神尚可。
华莱士递上一只牛皮纸袋,“这是周先生要我交予你的。”
“唔,什么礼物?”她懒懒。
周先生似小叮当机器猫,每当缺席某些场合,之后总有礼物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