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下午,勉强睁开眼,头昏昏沉沉,一点食欲也无。
女服务生敲门问是否需要打扫。
庭韵赶忙攒足残余力气应一声,强撑着起身,拿过钱包,要服务生去附近药店帮忙买退烧药和抗过敏药。
那小姑娘眼神似乎是怜悯。
她在想什么?
住酒店最好的房间一定是有钱人,可病到爬不起身,没一个亲友可以关照。哎,有钱人的烦恼。
她接了钱快步去了。回来时还自作主张买了几个包子带给她。
“我妈说,越是生病越要吃东西进肚子,身体才有力气好起来!”
庭韵点头,勉强坐起来。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水,从钱包里拿一张钞票给她。
是美币,面额20。
这是通用货币,哪国人都认。
服务生赶忙摆手,“不用不用。”
却又好奇看过来,“咿?上面是外语,这是哪国的钱?”
“是美金,你拿着吧。以后还有事情麻烦你。”
她声音沙哑。
那女服务生这才接过,看了又看,很是好奇。
包子还热乎,庭韵就着水吃了一口,味道如何是吃不出的,也不太分辨得出是什么馅料。
她从来生起病来就不怎么吃得进饭,以前生病,有阿欢的清鸡汤和砂锅粥吊着,并不觉太难熬。
现在在遥远的他乡,无一人认识她的西北小城,只有几只尝不出味道的包子相伴。
出师未捷,一出来就病倒。庭韵只有苦笑。
吃完半只包子,就了水吞下药片。她觉得精神好一些,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杂志翻一翻。
没翻几页,赫然是周先生的半身照。
扫一眼那巨幅报道,赞美之词几乎溢出来。
嚯,这不知名的西北小城也是周君触须所及范围。到处是周君拥趸,财富拥趸。
过半晌药效上来,困意又上来。
她开了电视,听着声音迷迷糊糊盹着。
电视里在预告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雪。
与病魔斗争了三日夜,这日晚上头脑才彻底清明。在房间里实在闷坏了,庭韵胡乱披一件大衣,抓一抓头发,去楼下散步。
西北小城的风是干冷的,扑在人脸上像小刀割下来。
她紧一紧开士米大衣的衣领,脖子缩一缩。
空气让人舒爽,天空中已经有零星的雪花飘落,晚归的人步履匆匆。
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