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之仪陷入沉默,久久不出声。
“许小姐,我穷途末路,不可救药。切勿让周氏的名头受到牵累。”
难得这时候袁之仪还能为别人着想。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周氏的新闻也不差这一桩。”庭韵笑说,“当务之急是找到新住所!”
这件事却来不及着手进行。
几天后,阿欢买生鲜回来,闲闲与菊嫂叙话。
“那上次来喝酒的袁小姐似乎要搬家,大批人手进出搬运东西,堆了满院子衣服。”
菊嫂唏嘘,“满院子?嚯,每个季度,我只得三五七件衣服轮换。”
“人家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人。”
庭韵听出不寻常的端倪,那日她应承帮袁小姐找合适的新住所,一切交给华莱士办。
住所尚未敲定,袁小姐怎会在这当口搬家?
她赶忙下楼,到黄宅探看。
果如阿欢所说,别墅前的草地随意堆满衣服鞋帽,但绝不是打包装好,预备搬家的样子。
有工人联手搬出一架乳白色梳妆台,口中吆喝,“让一让,让一让。”
庭韵赶忙让开,问工人此间的主人在何处。
一名工人随手指一指大屋。
大屋正门敞开着,庭韵进门。她有不详预感。
上次在停车场会过面的黄太正在客厅里指挥搬运。
“这个、那个,还有这个酒柜,全部扔出去!”
她很能分辨得出那些是别墅原有的摆设,哪些是袁小姐住进来后新添置的。
衣物手袋之类不必说,黄太势必全部清掉。
袁之仪有各类款式和颜色的缎子礼服,除了外面草地上的,工人仍在继续往外搬运,粗手粗脚,无所谓爱惜不爱惜。
“黄太。”庭韵招呼。
那黄太见是庭韵,赶忙挤出一张笑脸,凑上来。
“许小姐,又见面了啊!我过来收房子,顺便理一理,这些年久不打理,真是太乱了。”
庭韵冷冷说:“黄太,袁小姐已经在找房子,很快就会搬出去。你突然上门赶人,未免太不体面吧?”
那黄太不出声,眼神是带点得意的。
她拿准了一个许小姐分量不够,未必能奈她何。袁之仪更是日落西山,搓圆揉扁,由她心情。
庭韵忽然想到,袁小姐去哪了?
她冲楼上喊:“袁小姐,袁小姐,你在吗?”
没有回音,那行动迟缓的女佣刘妈也不在。
庭韵看向黄太,黄太突然诡异一笑,朝一个角落扬了扬下巴。
庭韵赶忙走上前,她看清楚了,是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