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肉眼可见地鬆了口气。
只等著屋里摇铃,他们再进去伺候。
哪曾想摇铃声没听到。
倒是又……
如是反覆了四回。
余光瞥见边上一张张大红脸,海顺眼珠子一转,转身假作没好气地低斥:
“回头都把嘴给我闭严实了!改明儿要是有谁向你们打探今儿晚上的事。
敢透露出去半个字,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眾人自然齐声应是。
丑时过半,夜很深了。
床帐被一只大掌撩开。
骆峋下了榻,捞起散乱一地的中衣裤套上,又坐回榻上闭著眼坐了会儿。
良久。
他看向床榻內侧,嗓子沉得厉害:“起来洗洗再睡。”
等了会儿,没听到动静。
骆峋暗咳一声,站起身来,逕自拿了先前放在架子上的外衫穿好。
“孤让你的人进来服侍你沐浴。”
槛儿想不理他。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在报復!
报復她昨晚让他失了顏面!
亏得她刚开始的时候还想过,若是今晚太子又像昨晚那样那什么怎么办,她要怎么样才能装得像一些。
把人哄住。
结果呢?
槛儿这会儿只感觉哪哪儿都不爽利。
她难受,也觉得委屈。
她都多少年没被他这般待过了。
可槛儿也清楚。
这时候的太子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的身份也註定了即便是行这事,他也无需在意谁的感受,无需体贴谁。
上辈子最初的那几年,每逢太子来她屋里,槛儿都感觉像是上了一回刑。
偏她怕他得紧,什么都不敢说。
还是后面她实在难受,病了一场。
不知御医跟太子怎么说的,太子又做了什么,总归之后太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也是时隔太久,槛儿把这些事给忘了。
听太子穿好了衣裳要叫人进来,槛儿想也没想便强撑著掀开被子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