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抓著槛儿的皓腕点拨,低头问。
离得近了。
他身上淡雅的香牢牢將槛儿包裹著,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迷醉蛊人。
“明白。”
槛儿將他的话听了进去,跟著调整手的姿势,仿佛真是一个初学者也似。
骆峋见她这般专注,眼神软了一瞬。
旋即握著槛儿的手。
在纸上写了个“东”字。
“运笔力要注於毫端,切忌涂扫,记住有提有按,乃字成形的关键。”
说话间,“东”字写好了。
为了照顾槛儿这个初学者,太子没写他擅长的篆行草,而是写了柳体。
柳体骨力鲜明,线条锐利爽劲。
经太子的手更显崩云惊电,矫若游龙,平添了一股雄伟霸气的磅礴感。
槛儿不是头一回见太子写字,却还是忍不住被他这一手的风骨震撼。
“殿下写得真好。”
她仰起头,真心夸道。
骆峋打小被不少人夸过,但那些称讚的话都是经人精心遣词造句过的。
像槛儿这般直白的夸法。
骆峋还是头一回听。
他不禁把目光移到她脸上。
见她莹白柔媚的小脸在暖黄灯光的笼罩下,仿若蒙上了一层朦朧薄纱。
清澈的眼里倒映著他的身影,满是对他的崇敬和认真,且不似作假,而她整个人是那么的温婉嫻静。
宛如一池幽静的湖,让他的心不自觉跟著平静的同时莫名盪起一丝涟漪。
只是这圈涟漪太浅。
转瞬即逝。
骆峋移开眼,也鬆开了槛儿的手。
“学书次第,你无基础,便从大楷起始,孤幼时临摹过《敬斋箴》和《九成宫》,改日让人给你送几本来。
不过,写字当以认字为先,打好基础为首要,你这里的姑姑不是上过女学?
回头孤让人送些启蒙用的书来,都是孤幼年用过的,上面有批註。
你暂同你那姑姑启蒙,再慢慢习字,研习《增广贤文》、《朱子家训》此类读物。”
槛儿错愕,红唇翕了翕。
“您要將您用过的书给妾身,供妾身学习?”
骆峋:“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