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容安详,唯有那惨白的肤色和过於鲜红的嘴唇透著一丝诡异。
停灵期间棺盖不能合上,需等亲人最后告別后再封棺下葬。
好在有瓦片遮顶,月光照不进来。
“吱呀——“
房顶上,一只肥硕的老鼠窸窸窣窣地爬过,爪子扒拉著鬆动的瓦片。
它探头探脑,忽然脚下一滑——
“啪!“
一块瓦片被推开,露出一线缝隙。
惨白的月光如银练般倾泻而下,精准地照在少女的脸上。
“咯吱——咯吱——“
棺材开始轻微晃动,木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老汉猛地抬头,浑浊的双眼骤然睁大。
“当家的……怎么了?“
妇人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
“棺、棺木……“
老汉的声音颤抖如筛。
夫妇俩惊恐地对视一眼,缓缓站起身,朝棺內看去——
月光下,少女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惨白的皮肤泛起青灰,鲜红的嘴唇逐渐转为紫黑,指甲悄然生长,变得尖锐如鉤。
突然,她的眼睛猛地睁开!
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们!
“啊——!!“
妇人悽厉的尖叫划破夜空,老汉踉蹌后退,撞翻了供桌。
少女——不,现在应该称她为“怨尸“,缓缓坐起,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
她歪著头,嘴角一点点咧开,直到耳根,露出森白的尖牙。
“女儿……是爹啊……“老汉瘫软在地,颤抖著伸出手,
怨尸没有回应,只是僵硬地转动头颅,血红的眼珠锁定了他。
下一秒,她猛地扑出棺材!
“噗嗤!“
利爪贯穿胸膛,老汉的哀嚎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著那只从自己后背穿出的、青灰色的手。
妇人瘫在地上,双腿蹬著往后退,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
怨尸抽回手,老汉的尸体“咚“地倒地。
鲜血喷溅在她的白色冥衣上,如雪地红梅,妖艷刺目。
“別过来……別过来……“
妇人抓起铜盆砸去,“哐当“一声,怨尸的头颅歪了歪,却连皮都没破。
它咧开嘴,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