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第一次被他骗了。”
“哎哟您啊,可真是跟那些公子哥不一样,人家跟情场老手闹翻了要么就气急败坏,要不然就是鬼哭狼嚎,咱以前在酒吧干过,那场面可是——”女服务生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时渊序的一张绷紧的俊脸就忍不住想放彩虹屁,“您一看就是沉稳型的,迟早能遇到合适的。”
讲到这,时渊序忽然心凛然一怔。
他忽而眼神镇定了几分,甚至神色都开始装了。
“嗯,还好,经历的事情多了就看淡了,我也不急着谈。”
“我就说嘛,您啊是聪明人,智者不入爱河,这会估计已经把那没心没肺的家伙看透了吧?”
时渊序内心自嘲,看透了么?或许吧——
只需要那一晚便终于知道了某人的真面目。
湛衾墨,贪图他的……不仅仅是所谓的医学案例。
背后是浓重的欲望。
可光是这些,就足以这男人不择一切手段在幕后做那些事么?时渊序甚至想自己找找,自己是不是把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丢给了这家伙?否则对方也不至于那么慷慨。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像样的答案。
此时看着不吭声的大男孩,眉目透着一种微醺的神态,可眉目仍然是英气逼人得很,透着不服输般的镇定。女服务生心都腾腾地跳,陷入清场却又自持的男人比一般的公子哥还要有一种禁欲的魅力。
“小哥,我还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你看,等会宾客们就多了,就怕咱们忙不过来,怠慢了您。”
“没事,等会一旦有急事要脱身,我就给你打个手势,你就假装不小心把酒水洒在我身上,让我好好退场。”他顿了顿,“……我给你多一点小费。”
抛却掉那个让他感到万分不堪的男人外。
时渊序本来就没那么好兴致待在这,尤其是闹出了宙星环那事故之后,他更担心在新文明组织背后的神庭会出下一步动作。
可事实是这几天全都是风平浪静的,不得不让他内心起了疑。
时渊序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出了乱子就撒手不管的小鬼,下一步,时渊序秘密计划起了别的事情——
他选择了退出新文明组织。
“你才做了我们几天老大,还说要把小绒球拿下,如今倒是跑了。”小弟瞠目结舌道,“老大,你一开始不还气势汹汹地想搞一番事业吗?莫不是害怕那个背后的疯子盯上你了?别怕,咱们暗地里搞了一批军火,您会活的比咱们前几任老大都久。”
“我会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么?跟上面的人汇报我都没怕,会区区怕那个疯子?”时渊序挑眉,“我不可能拉一帮人下水,先避开风头,后面才能搞事。”
“老大真是英明神武,首领都没有了,上面铁定拿我们没辙。”
……
事实是,时渊序还确实不想自己又成了那个“疯子”眼底一览无余的存在。
“疯子”究竟是谁,自然是不必多解释——那一天昏暗的拍卖场上,那个西装革履神色幽淡的男人证实了他正是现场一地狼藉的始作俑者。
说来也好笑……时渊序不止一次怀疑湛衾墨在背后为他这么做的真实目的,自己难道真的有什么值得贪图的东西?
还是说对方本就计划着什么,为自己牺牲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铺路目的的垫脚石?
“总之,我等会有急事,你到时候就按照我说的法子做就行了。”时渊序掐住思路,仍然表现得淡定从容道。
“时大公子,您放心,我就在旁边看着,要稍微场合不对,我直接帮你解围……”女服务生还以为这纯情小哥是不擅长应付应酬,怜爱般地点头如捣蒜。
“嗯,不用着急。”时大公子随即说道,“你忙你的去吧。”
女服务生唯唯诺诺地应了。
时渊序轻轻地放下酒杯,哪怕酒劲已经起来了,可面容还是不屈不挠地保持着镇定。
他现在是“稳重型”男人,可不是因为一时半会羞愧酒从派对上脱逃的小鬼。
就算前几天他还是一个跟神庭成员直接叫板,还差点被五花大绑送上地下拍卖场的拍卖了,此时也不宜马上就仓皇离开。
时渊序便迈开了左脚,自以为优雅洒脱地步入宴会厅门前,自得优雅似的融入了这社交场合。
结果远远就有人上来就狠狠地掐了他的耳朵,只见钟孜楚穿着一袭红裙,那葱白的指还搁他耳朵边,佯装嗔怒道。
“渊序你这孩子怎么跑后花园闲逛了,一看就是怕跟人打交道,看,现在人家小姑娘急着要见你!”
时渊序知道自己帅得别具一格,但凭着他那给自己戴的那张酷毙冷峻的假面,女孩们最多也就是远远看着,趋之若鹜实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