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泠音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平静。
鱼儿,上鉤了。
……
镜月湖。
並不是那片有妖物作祟的湖,而是清平县附近不远的小湖。
不少清平县的人,都靠此捕鱼谋求生计。
湖面如镜,倒映天光云影。
一叶扁舟,悠悠荡荡。
晏泠音坐在船头,清风拂过她鬢边髮丝,衣袂飘飘,宛若画中仙子。
张扬坐在船尾,卖力地摇著櫓,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晏泠音,怎么也看不够。
“晏小姐,这湖光山色,可还入眼?”张扬寻了个话头。
晏泠音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水鸟身上。
她其实在想,这湖里有没有妖物。
张扬见她不甚热络,心中有些惴惴,又道:“晏小姐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我听说,晏小姐平日喜欢钻研江湖之事?”
他这是想投其所好。
对方若真是如此。
那他便完全不担心了。
走鏢的,最不缺的是什么?
最不缺的就是江湖趣事。
若是动动嘴皮子,便能抱得美人归,岂不血赚?
晏泠音唇角微弯,似笑非笑:“听闻张公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想必也识得不少江湖奇人异士?”
她这话,说得张扬心头一热。
大小姐这是在夸我见识广博?
“奇人异士自然是见过的。”张扬来了精神,“我们威远鏢局,护送的货物天南海北,遇到的情况也千奇百怪。没几手真本事,可吃不了这碗饭。”
他拍了拍胸膛,颇为自得。
晏泠音顺势道:“说起来,威远鏢局能名扬清平,张总鏢头的功夫想必也是极为了得的。”
“那是自然!”提及父亲,张扬更是得意,“家父一手『劈山掌,江湖之人,哪个不是谈之色变?”
劈山掌?
晏泠音心中微动。
听名字,倒有几分刚猛。
“那张公子,想来也得了令尊真传?”晏泠音看似隨意地问道。
张扬闻言,脸上笑容微微一滯,隨即有些赧然:“家父的劈山掌,我只学了些皮毛,火候还差得远,不过,我们鏢局还有一套祖传的『蕴气诀,我练得还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