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来自于谁,答案显然易见。
然而,也有例外。
禅院惠划动着手指将时间线拉倒了最底下,2005的年限中只静静地躺着一张合照。
它拍摄的时机只能算是巧合。
那是东京都一处最常见不过的公园,以至于不止是他,就连风祭居云都已记不清它的名字。
因为是合照,相机的镜头并没有偏心一个人,三人都是主角。
十九岁的风祭居云正在专注地吃着章鱼烧。
彼时的他还没有完全掌控亦能,却因为正值盛夏,嫌热的他没有用白纱缠眼,而是简单地闭着眼。
但这不妨碍他察觉到某人的逼近,急忙举起了手中仅剩了一个的章鱼烧纸碗,却因此忽略了对另一只手中、已经串好了将要送到嘴边的单个丸子防守。
于是让狡诈的野兽得逞——
虎口夺食的是一个唇角带着疤痕的男人,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调笑,像是挑衅地在说放弃吧不要在做这些无用功。
而在男人的另一只手中,则拎着一个孩子。
原本他是在风祭居云的怀中,因为要吃小吃所以暂时地被移交给了他真正的亲爹。
至于为何待遇差异这般多,男人对此振振有词地解释,说是怕丢。
实则真相是彼时虽然只有三岁的禅院惠对这个臭爹失望透顶,宁可下地自己走也不肯让他挨一下。
结果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大人性格中无良的程度。
所以稚嫩的脸上气的就像是河豚都要鼓鼓的像是马上就要爆炸一样。
这张照片属实不正经,甚至还有些失焦。
或许是因为它出自一个原本是为拍摄花火仪式特意赶来、却突遭取消的街头摄影师抓拍的缘故。
面对摄影师的转赠询问,风祭居云本要删除,只是那乐得看到风祭居云吃瘪的坏心眼混蛋却一改往日的吝啬。
硬生生从自己将要塞满的赌资之中挪出了一小部分,买下了这卷胶卷的底片。
这才有了这张勉强能够算是全家福的存在。
“仙台高中、到了。”
在公交的报站声中,凝望着男人许久的禅院惠关了手机。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但溢于言表的嫌弃已经能说明一切。
“该做任务了。”
仙台高中,全称宫城县杉泽第三高等学校,是一所综合性高中。
禅院惠抵达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没有赶上高中的午休。
在下午第一节课开始之后学校的校门就被封闭,想要再行进入就要从传达室报告。
只是这一条规矩只作用于某些耽搁的本校学生,对禅院惠这个学生身份都存疑的咒术师来说,完全不在需要遵守的范围之内。
他直接选用了一条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教学楼后的死角,少年抓住栏杆凌空而起,轻松跃过数米的围栏后稳稳落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程度堪比奥运会上高分的体操表演,以至于让人忘记了他翻的其实是学校的围墙。
“四国以!”
赞叹声被风裹挟着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