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提琴版的《圣母颂》。
克莱拉认出了这首曲子,这首圣洁而又美好的曲子。
舒缓的古典乐与狂躁的重金属交织着。克莱拉垂下头,两行清泪无声地自眼角滑落。
仁慈的主啊……
*
奥尔加自然注意到了自己手机的响铃,她只是很不耐烦地伸手进口袋按灭了铃声。
但不过几秒,铃声再次响起,舒展的旋律仿佛变成了急促的审判钟声。
她将手机掏出来,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眉头微微蹙起。
短暂的犹豫过后,奥尔加接通了电话。
*
今天下午的时候,安室透收到了来自奥尔加的短信,说她放学后要去同学家里玩,所以今天会晚一些回来,不用他来学校接她了。
起初,安室透对着这则短信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奥尔加交到朋友了?
身为奥尔加的现任监护人,安室透自然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除了惊讶外,他还感到欣慰。
于是,安室透给奥尔加回了短信,告诉她要和同学好好相处,玩得开心。
起初,安室透在家规划着感恩节的夏威夷度假之行,他答应过奥尔加的。
但是,直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奥尔加还是没有回来,甚至连短信也没有发一个,而安室透发给她的短信也俱都石沉大海。
安室透开始担忧,然后他拨通了奥尔加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被挂断了。
安室透一边拿上车钥匙快步朝车库去,一边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第二个电话没有被挂断,但情况却并没有让安室透觉得好些。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了吵闹的金属乐声,让安室透在接通的一瞬间将手机拿远离了耳朵些。
奥尔加的声音很模糊,几乎淹没在重金属的喧嚣之中。安室透听见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安室透发动了车子:“奥利亚,你在哪里?”
“我在同学家里呀。”奥尔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些俏皮。
可安室透这次却并没有放下心来,他的心仿佛随着重金属那快而无规律的鼓点揪了起来。
“你同学家在哪里?”安室透调整了车子的档位,用手扶了下耳机后,摁下控制车库门的开关,从缓缓升起的车库门下加速开了出去,“具体地址?”
奥尔加大概没听清安室透的这句话。
安室透听见奥尔加的喘息声又加重了,她好像有些吃力。
“咚——”
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奥利亚?”安室透加快了车速,心中的不安也愈发强烈。
耳机内继而传来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哈,没事,哈,刚刚不小心把东西掉在地上了。”奥尔加似乎正在大口呼吸。
她的声音不太稳,带着些体力消耗过后的气虚。安室透听见她说:“先挂啦,零零,我马上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