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谢一舟在屋里转了一圈,从冰柜里拎出半打啤酒,两瓶苹果醋,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今儿在咖啡店的时候,碰到王晃了。”
“哦,晃子他现在怎么样?”张炎翻找菜单的手顿住,挠了挠头皮,“之前听说,他打架用刀给人开了个口子,又进去了。”
他们仨都是同学,当年是附小三霸。
后来谢一舟不知怎的弃暗投明,学习突飞猛进,保送进了一中理重班;张炎自个儿继续混日子,反正守着他家里这个烧烤摊,怎么都饿不死;唯独王晃,他这人小时候就爱占便宜,大了也还是做投机的事。
给走私船蹲点,帮人偷带□□,类似法律边缘的事没少做,挨抓过几轮,年龄不够,最后都给放了。
“舟哥,人各有命,我也劝过晃子几回,没用的,他听不进去。”张炎叹了口气,“晃子跟你当年还不一样……他是一条路走到黑,不打算回头了。”
“嗯,”谢一舟的语气极淡,摸不出底下情绪,“我知道。”
只是猛一看见王晃,他总有抑制不住的后怕。
没有人知道,就差一点点,最近的时候,他离那条路其实也只有一步之遥。
符遥说“金盆洗手”,可她有没有想过,人到底为什么会幡然醒悟?
电影里那个杀手欠下的债、造的孽,终究也得用一辈子来还。
他也一样。
出游五
谢一舟再转回来时,菜也点得差不多了。
他接过单子看了一眼,随口道:“嗯,再加四串鱿鱼,大虾不要了。扇贝生蚝这些,挑新鲜的上……你吃辣么?”
最后一句,他是对着符遥问的。
符遥摇摇头。
谢一舟把菜单递回去给张炎,“那把烤肉都换成果酱味的。”
“得令。”张炎应了一声,很大声地说:“咱们舟哥就是贴心啊!”
有张炎的特别关照,她们这桌烧烤上得特别快。
比巴掌还大的鱿鱼,撕成细条,弹得嫩牙,酱汁顺着签子往下淌。更不用说扇贝生蚝这些,天生就有海水的咸鲜,简单放些蒜蓉就已极香。
“怎么样,不错吧?”张炎也不管其他桌了,自己拖个塑料凳凑过来,“都是今天海里刚捞上来的,新鲜着呢。”
闻悦吃得头也不抬,连韩鑫都难得地没有呛声。
符遥诚恳地夸赞,“真的很好吃。”
尤其是那几串菠萝排骨、紫苏牛肉、掌中宝和鸡翅……翻烤的时候不知道涂了什么果酱,一口下去酸酸甜甜,她连吃好几串都不腻。
几个男生喝扎啤,闻悦看了自己的苹果醋一眼,蠢蠢欲动,“也给我来一瓶。”
“算了吧。”符遥把嘴里的排骨咽下去,出声劝阻,“你酒量太差。”
喝醉了喜欢到处摸人腹肌,摸不到就哭。
“这不是有你在嘛?”闻悦沉默两秒,嬉皮笑脸的凑近她,“你酒量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