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兰台独自用了晚膳,早早歇下,心里因为担忧那个神秘的夫君会突然出现在房內,她只打了一个瞌睡。
这期间,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个男人吻住了她的唇,深深探入,用力霸占,她只觉得身上一阵疼,睁眼时意识到身上来了月信。
春祺和冬禧都已去睡下。
她一般不会让她们侍夜,除非生病,她们才会陪睡在床边脚垫上。
回京之前,她算了算月信马上就要来了,有让春祺准备好月信带,放在哪里,春祺也有提过一嘴,就放在净房內的抽屉里头。
那净房设在臥房边上,应翻新过,里面恭桶什么的都是全新的,还有一个小柜子。柜子上有一个石雕的洗手台,边上放著一个缸子,放得很高,通过一根竹管,可以將水放下来,竹管口子有一个盖子,拧上断水,拧下出水。
恭桶那头也能进水,洗完衝掉。房內就不会有异味。
再进去是一间浴间,放著一个大水桶,外头专门设了一个灶台,可以进热水,还能进冷水。非常得与眾不同。
谢兰台起身,摸索著去点蜡烛,室內光线很暗,摸到桌子边,却没找到火摺子,她开始摸去门口。
就这时,门开了。
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她心头一紧,惊叫一声:
“谁?”
黑暗当中,那人影慢慢走近,身形显得无比高大,光线太黑——今天晚上有乌云。
“我,韩景渊,夫人怎么没点灯?”
那个听得熟悉的男子嗓音敲击著她的耳膜,一字一顿,那么的有力量,可她却无法想像他长什么模样。
陌生感如潮水般涌来。
侷促感令她心头一阵阵发紧,肚子则越发绞痛,脚下一软,她险些瘫倒,嘴里还发出了闷哼一声。
“怎么了?”
“肚子疼,妾想去净房,找不著火摺子。”
声音说得好轻。
好尷尬。
夫妻第一次正式相见,竟会如此狼狈。
脸颊上不断泛起燥热。
额上止不住地在冒汗。
“我先扶你过去。”
男人跨步上前,稳稳扶住她,不等她说什么,便发出惊人一问:
“夫人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这是哪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