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谢靖都没弄来这脱籍文书,可一个商籍老太太竟弄来了?
“之前皇上恩赦过天下,只要走一走申请,再缴上一笔银钱就能把贱籍变成良籍,谢靖心疼钱財,懒得弄而已。不是他弄不来。”
是父亲觉得母亲不值这个价。
谢兰台的心,莫名被纠痛:母亲给他生了三个儿女,在父亲眼里,却是不值钱的。
“这是景渊让人弄的,刚刚送来,我帮忙收下了。你要谢啊,就谢你夫君。”
一万两。
谢兰台呆了一下。
韩景渊竟捨得这么一笔巨財?
重点,韩家到底有多厚的家底,又有多硬的关係,才能把这件事办下来?
拿著那文书,谢兰台站起,跪下,冲老太太恭恭敬敬叩了一个头:“谢祖母……”
“傻孩子,起来。”
老太太连忙將人扶起。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谢兰台回了东院,將文书放好,就坐下来,开始捋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总觉韩家,绝对比她想像中更复杂。
可她的祖母是有调查过韩家的,韩家就是小商贾,没什么特殊之处,难道他们势力大到能戏耍所有人?
*
韩景渊出宫后第一时间回素园找了老太太。
老太太正在画画,头都没抬,笑眯眯说:“进宫了?皇上没责怪你瞒报,但要让你另外娶几个侧妻是吧……”
这种精明劲儿,让韩景渊轻轻一嘆。
老太太就是这世间最精明的狐狸。
“祖母,您昨日把兰台带去国公府,为什么不同我说?您打乱我计划了!”
瞧见桌上有一盏茶,韩景渊拿起就咕咚咕咚喝了。
那是谢兰台喝剩下的。
老太太瞧著,笑了笑,放下画笔,瞅著自己画的仕女图,似在追忆什么。
韩景渊过来看,发现祖母画的是谢兰台。
她將小姑娘身上那种沉鱼落雁式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那是新婚夜的谢兰台,他当时赶得急,並没能看到她这份美。
老太太画功一绝,惊艷到他了。
“好看吗?”
老太太问。
笑著摇头,这孩子也是爱美人的。
“祖母,您別顾左右而言其他。”
韩景渊收回眼神,拉回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