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人的一幕令苏语嫣红了眼眶,她抬眸望天努力克制。
她是一个一哭就带着浓浓丧事儿感觉的人,所以从小到大街坊邻居谁家办白事都会把她叫过去哭
苏语嫣知道若是她敢哭出来,这里这么多妇人和孩子,整个画风立马变成村里白事出殡那般。
同样被感动到的还有与苏语嫣并肩而立的江沁月和江黛云。
江沁月一边克制自己一边捏着锦帕擦拭眼角。
而性格大大咧咧的江黛云几次拼命隐忍却根本忍不住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试图把手搭上苏语嫣的肩膀、好搂着苏语嫣的肩膀好好哭一场。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苏语嫣斜后方的江寒羽见妻子一直保持抬头望天姿势,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他大步上前将妻子带入怀中。
“语嫣忙活这么久也乏了吧,你回房歇着,下面的事情由我来。”
没搂到苏语嫣肩膀的江黛云哭的更大声了,她挪了几步趴在了江沁月的肩膀上。
由于此景此情太过触动人心,之前站在江寒羽旁边的林鹤卿也不可避免的眼眶发酸。
大抵是怕人前落泪有失男子气概,林鹤卿一个转身跟在苏语嫣和江寒羽身后、准备离开氛围感太强的现场平复一下心情。
他边走边说。
“你们太好磕了,我爱看,快把我杀了给你们两个助助兴。”
“把我炸了给你们两个听个响也行。”
苏语嫣白他一眼。
“黛云这几个月为百姓做了很多、十分有影响力,现场那么多妇人和孩子,你若不想一会儿听取‘哇’声一片,就赶紧把你的心上人也拉离现场。”
将苏语嫣送回房后,江寒羽重新回到现场。
直到月上中天,三十丈长的画轴已经写满了字。
密密麻麻的字迹挤挤挨挨:有工整的小楷、有笨拙的隶书、更多的是不成章法的涂鸦,却都在重复着那几个字——‘吾皇万岁’、‘圣恩浩荡’。
画轴边缘还别着野菊、麦穗、甚至还有一颗磨得光亮的鹅卵石,据说是孩童捡来的‘宝贝’,要送给皇上。
江寒羽看着被百姓们小心捧在怀里的画轴,忽然觉得这三十丈长的绢帛,比任何金玉都要沉重。
话分两头。
此时此刻,大丰京都皇后宫中也是十分忙碌。
凤仪宫内,太子切齿拊心。
“母后,羌州九个月不下雨,怎么那瑞王一到羌州就天降大雨!如今羌州所有百姓都视瑞王为祥瑞、为天命之人!”
“早知道羌州到了该降雨的时候,儿臣就毛遂自荐的去羌州赈灾了啊!只用到那里走个过场就能被百姓视为承运之人!”
“瑞王有军功在身,羌州赈灾一行又有政绩在身,而且他还创办了无相阁!他后面若再整出点什么,儿臣这太子之位简直形同虚设啊!”
皇后的脸色也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