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红姐姐,是哪里的消息?”
“难道又是中原传来的?”
“诸郡之地,近来还算安平,没有很大的事情发生,中原虽有,还在掌控之中!”
消息。
几乎每一日都有消息从外传来,所差别,消。。。
>**“她说,别忘了问风。”
**
孩子们围过来,踮脚念着,声音被吹散在咸湿的空气里。
老师蹲下身,指尖轻抚沙面,眉头微蹙。
“风?”
她喃喃,“阿稚从没提过风……”
可就在那一刻,整座言屿的铜铃齐鸣。
不是被风吹动,而是自发震颤,如心跳同步。
银杏树根下的“言木”
残像忽然泛起微光,那尊随逆忆舟归来、封存阿稚气息的晶石也隐隐发烫。
盲文师拄杖立于灯塔顶端,白发狂舞,双目虽盲,却朝向东南方缓缓跪下。
“她回来了。”
他说,“不以形体,不以声音,而以‘提醒’本身。”
没人懂这句话,直到夜里,听语室的地砖开始渗出水珠。
那些水珠不落,反悬空中,聚成一行行倒挂的文字,皆是从未记载的遗言片段:
>“孩子,我不是逃兵??我在等你长大。”
>“他们烧了我的书,但烧不掉我背下来的《礼》。”
>“请告诉山那边的人,我还记得春天的模样。”
每一滴水珠都映出一张脸:或老或少,或男或女,眼神中有恐惧,更有执拗。
它们浮在半空,像星子垂落人间。
一个七岁女孩伸手指去,水珠竟顺着她的指尖流入掌心,化作一段记忆??她看见自己前世是个唐末小吏,在敌军破城前夜,将一本《春秋左传》拆成三十六片,分别缝进三个孩子的衣领,然后迎着刀锋走出门去。
她猛地抽手,泪流满面。
“我……我记得那个包袱的味道。”
她抽噎着说,“油纸包着竹简,还有一股艾草香。”
老师抱住她,抬头望向天花板上的水文,声音颤抖:“这不是幻觉……这是‘共忆潮’的余波,是阿稚在替我们唤醒那些沉得太深的记忆。”
从此,每夜子时,听语室必现悬水成文之象。
有时是一句嘱托,有时是一首残诗,最多的是名字??那些史册未载、碑石无名者的名字,一个个浮现又消散,如同呼吸。
>**苏明**:五代十国时守城粮官,饿极而食子肉,仍下令不准百姓相食,临终写下“宁我负罪,不负苍生”
。
>**青禾**:南宋女医,疫中独行乡野,救数百人,却被诬为施毒者,焚死于市集。
临刑高呼:“药囊在此,可验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