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凝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天子对面,看着棋盘上棋子错落,苦笑道:“那就献丑了。”
在进昆仑之前,玄凝确实不会下棋,只是镜释行常用下棋磨炼她的心性,久而久之,她也就对棋艺一知半解。
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下棋的水平程度,从昆仑回来后,她再也没有碰过棋子。因此,当她隐隐发现自己占据上风后,余光里看见天英脸色凝重,心道不妙。
坏了,又出风头了。
随着她指尖白子落下,一旁看着的长公主嘴角渐垮。
玄凝只好故意下错一个位置,让白子的包围之势有了突破口。
天英虽有怀疑,但见她满脸懊悔,也就暂且打消疑虑。
半个时辰又过,玄凝望着自己的白子已无转机,于是开口认输:“我就说我下棋不精吧,这就被陛下杀的片甲不留了。”
天英还在复盘棋局,头也不抬问:“你今天进宫找本王有何事啊?”
玄凝瞄了一眼长公主,她正趴在天英肩头,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样子。
“陛下,能否与让我与你单独说。”
天英看了她一眼,只道:“你与天覃如今也应姐妹相称,既然是一家人,就莫要见外。”
一家人……这是什么冷笑话吗。
不过既然都在,也省得她日后浪费口舌。
玄凝起身跪在天英面前,道:“陛下,我想请求陛下赐婚。”
“哦?”天英放下棋子,对她口中的赐婚来了兴趣,“你们玄家还需要本王赐婚吗?是哪家朗君让你小小年纪有了成婚念头。”
“城东书画院有一位画师,小女见了很是喜欢。”
听到这儿,长公主再也坐不住,起身道:“你疯了?为了不让我得到君子兰你就想将人娶了?”
琼国对于成婚嫁娶向来重视,甚至专门出了一本律法。而其中就有一条是说,男子成婚后属于女方财产,不可再为她人侽宠,若被人强行轻薄,女方有权向轻薄者索要赔付,甚至是上门私斗。
她虽然也轻薄过不少成婚男子,但对方都因她是长公主,而不敢索要赔偿。如果玄凝真将君子兰娶到手,她再夺人,玄凝怕不是要直接拔剑砍了她。
见她这么激动,玄凝哂笑道:“我还未说名字,公主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那你说说是谁?”
“正是君子兰。”
“你!”
两人隔着天子对峙,谁也不敢逾越,夹在中间的天英若有所思,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在桌案上缓缓敲道:“君子兰……本王有所耳闻,听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巧手,人长得也颇有姿色,不过……”
她垂眼望着玄凝:“你还未到适婚年纪,怎就如此心急。”
不愧是天子,一下就找到关键点,不过好在她提前查了律法,做了准备。
“小女是冬月生人,年末即可及笄,而王亲贵族成婚典礼筹备需要半年之久,现在提,并不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