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以为的意外,居然不是意外。
在多次以痛悦身后,他怕是对疼痛形成了与旁人迥异的反应。
可阿紫以前,明明最怕疼的。
天上似乎掉了雨滴,仰头时,星星也在看她。
夜空抚慰着躁动不安的内心,虽未带走迷惘,却也留下了半两明月光,指引灯塔方向。
半晌,玄凝垂眸道:“不恶心,也不可笑。”
她说的小声,像是自言自语,玄丛的耳鸣还在嗡鸣,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你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让我为他愧疚,好满足你的私心罢了。”玄凝捡起地上的灯笼,拂手拍了拍,“可惜我这人生得副冷血心肠,愧疚虽有,但不多,若都分给他,另一个人该不愿意了。”
踩着碎月柔光,寒露落了眉梢,离开时得到的那点甜头正在渐渐淡去,怕是撑不到明天就融化在心中苦胆。
“殿下。”
身后有人叫住她,站定回眸,见玄丛捂着鼻子闷声道:“好心提醒一句,要是把狗逼急了,是会咬人的。”
“你在说你自己吗。”
他呵呵笑了笑,一双上挑的吊梢眼笑起来像是老谋深算的狐狸精,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便消失离去。
真是神经。
亥时,南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窗外声音嘈杂,玄凝心不在焉地看着账簿,许是休息不足,又碰到了疯子,她从出云庄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心跳声时快时慢,她捂着胸口喃喃道:“不至于吧,还没及笄,身体就不行了?”
忽然窗外传来惊呼,害得她心脏直接窜上了太阳穴。探头望去,发现是几个喝醉的人正在街上乱窜,撞倒了旁人。
虚惊一场。
她正想着,抬眼时,原本因紧张而泛红的脸上瞬间苍白一片。
酒楼坐北朝南,当初定在这里,就是因为从窗户眺望,刚好可以看到南边山坡上的出云庄。
往常这时,出云庄早已漆黑一片,可眼下,火光烛天,烈焰宛如风暴席卷了整个山坡。
玄凝想都没想,翻窗而跃,逆着人流向坊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