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杜画道,“我只对负心人,和你这样有趣的人感兴趣。”
“不如做个交易,”杜画改口了,不说帮她,而说做个交易,“你想离开那个道士,对吗?我可以助你。”
“什么交易?”
“我想看看,”杜画眸中含笑,“我想看看你们之间,有没有情。”
红笺蓦地睁眼,头顶是熟悉的客栈里的木顶,而不是洁白的雾气。
她从梦境中出来了。
她缓缓飘了起来,站在沈雁云的铺前,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不爱,还是不敢爱?有那么重要吗?
不过眼下,那画皮鬼却给了她一个逃跑的机会。杜画似乎很看重“情”,而她这浅淡的情意,引起了杜画的兴趣。
思索完后,红笺又飘回了床上。
红笺没等到杜画接下来的计划,倒是和沈雁云一起等来了一场命案。
死者他们也认识,正是之前那位在“往岸”被认定为负心汉的男子。官府的通告说,这男子事情败露后,恼羞成怒要离开青城。
却不曾想夜里宿在野外时,恰巧碰上了一伙山贼,山贼抢光了他的财产,又将他残忍杀害,据说五脏六腑全被掏了。
“这死状也太惨了吧,五脏六腑全被掏光了啊我一个在官府当差的哥哥说,他被掏时还是活着的,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难看极了!”
客栈内,有人小声议论着。
沈雁云点了份粥,他坐在大厅内。作为道士,他的耳力极好,那些人的谈话他都听了个去。
“真是天道好轮回,才被戳破是负心汉的事实,就倒霉遇上山贼死了。”红笺唏嘘道。
沈雁云却垂眸摸着手里磨砂的茶杯,若有所思。
“这世上,不会有太多巧合,”他道,“若真有,那便是人为。”
“你是说?”红笺眉头一挑。
沈雁云一路走来,速来不是个袖手旁观的主。用过早饭后,他就往官府衙门而去。
红笺跟着他,看他要整什么花样。没成想他出示了一个令牌后,那些看守的衙卫竟真的将他放了进去。
沈雁云将令牌收回,大步走入。
“青苍盟的道者,您来本官这儿,莫非是说”青城的知县在衙卫的知会后,连忙走了出来问询。
“是有些疑虑。”沈雁云道,“可否让我看看那位被山贼害死的男子的遗体?”
“哦,这个啊,当然可以。”知县点了点头,将他带进了一个屋子里。里面,白布之下,陈列着一具尸体。
知县捂着口鼻,说道,“本来打算挑个好时间将他安葬的,没想到道者您来了。”
“没人领他回家?”沈雁云挑起白布,白布下的尸体十分恐怖,胸膛和腹部全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