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的这几天,我染上了风寒。那场风寒害得极为严重,爹娘为我求了好多医,都没有办法治好我。”林琦回忆道。
“有一天,我仿佛见到了杜画。杜画手里拿着一根人参,她浑身都好像包裹在雾里一般。她把人参给我,让我熬住成汤药服下。”
“我本以为是梦。因为我卧病在床,怎么可能出去?然而当我醒来时,手里的确握着一根人参。说来也奇怪,人参汤我也喝过,唯独这一根人参熬煮的汤药,让我的病好了。”林琦说完后,又看向沈雁云,“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梦?”沈雁云细细琢磨这个词。说到梦,昨夜他的梦他眸底闪过一缕光。
最终,林琦觉得自己那几日病得实在浑浑噩噩,许是趁别人不注意自己跑出了门,在外面遇到了杜画。
离开林府后,红笺说道:“杜画在林琦生病时,赠她人参治病,说明她良心未泯。之前那些命案,说不定另有隐情。”
“无论是否另有隐情,她终归是食了人的心脏。只要是妖,尝了人味,便戒不下。”沈雁云冷声道。
——
只要是妖,尝了人味,便戒不下。
桃林小苑。
纤白的手指伸出,一只小雀从窗外飞来,落在她的指节上。
杜画垂眸摸着手中雀儿的绒毛,指尖所触之处,是冰冷的触感,和毫无起伏是毛绒身躯。
在她身旁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男子面容硬朗平凡,宽大坚实的身躯说明他是个能吃苦耐劳的猎户。
她手一翻,杜画手中的雀儿便化作了一张纸,消失于她手中。而她抬眸看向男人,却只能看到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眸。
杜画早在青城内布满了她的傀儡小鸟。因此沈雁云对红笺说的那番话,她也听了个去。
“不愧是道士,真的冷心又无情。不过,说得也对。自从成了这画皮,我便再也离不开人心了。”杜画轻轻将头抵在身旁男人的胸膛,低声道,“阿莽。阿莽,我听你的话,好好活下去了。”
所以,如今我变成这幅模样了,你会怪我吗?
可惜她依偎的只是一具只有爱人皮囊的空壳,阿莽的灵魂不知去了何处,她竟哪儿也找不到。
是夜。
“昨日,我做了个梦。”沈雁云突然说道。
“?沈道长做了什么梦,不必和我说清楚。”红笺心头一跳,挑眉问他。
“我梦里出现了你。”沈雁云表情平静地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