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不得许多,还有两千多元军铁骑朝著明军衝来,挥舞著手中的胡刀、短斧准备决死。
何文辉指挥弓手们又放了两轮箭,带著手下骑兵发动了一次衝锋。
临近的傅友德、廖永忠也已是派出轻骑前来增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將这些元军们吃下。
很快,几名元將便被押来跪下,傅友德迈著鏗鏘有力的步伐走来,手里还提著一颗人头。
“大帅,这廝乃是元朝的左帐大將军阿速台帖木儿,被我包围,自尽而死,首级在此。”
傅友德刚刚驻足,廖永忠也押著一个色目人进来说道:
“这廝是个波斯人,他说是元军的回回炮匠作总管,被扩廓派来破解咱们声阵的,现在被擒,跪著求活路,大帅您看著发落吧。”
说罢,廖永忠一脚將这求饶的波斯人端了个狗吃屎,惹得笑声一片。
很快,何文辉又擒获了个元军的武卫將军前来。
“大帅,扩廓所部突然自北门突袭,鱼贯而出,约有万人衝出北门,被我几轮箭雨招呼著就给击退了,战果还来不及点数,怕是这老贼至少要丟下四五千具元兵的性命。”
李文忠抚掌大笑说道,“全仗诸位克敌制胜。”
说到此处,又向郭英表示感谢道:
“郭將军小心谨慎,指点文辉小心防备才有今晚这场胜利,此役实乃你之首功。”
郭英立即推辞道,“功劳都是大家的,末將不过几句提点,大帅夸讚了。”
李文忠此时则是又看向了胡翊,笑著说道:
“此役大胜还要多谢胡监军,全仗他这巧妙声阵才能逼出扩廓冒险奇袭,被我等击破,也该当要记一功。”
听到这话,一向不甚言辞的傅友德略带吃惊,看著胡翊指认道:
“今日隔著老远,就听到文辉痛骂扩廓的声音,大帅派人来所说的音阵原来便是出自郭监军之手?”
胡翊此刻就显得很谦虚了,拱手还礼道“傅先锋谬讚了,只是些不成器的小手段,全仗各位將军们一举得胜,廖副帅、傅先锋真是勇武啊,擒得这几个元將,也是大大增添了我军的气焰和军心。”
傅友德抱拳还礼,之后便说道:
“大帅,末將前来支援,此地已无战事,这就回去坐镇。”
傅友德是个不善言辞之人,廖永忠就话多了,將胡翊一番夸讚,临走前又端了那个色目人一脚,下一句狠话这才离开。
那名元將死不投降,被押下去处斩。
色目人一上来就磕头不止,想要活命,李文忠就顺势问他:
“太原城中,现在状况如何?”
色目人用脚的汉话回復著,城中因为李文忠散布的谣言,导致粮价翻了十几倍。
即便如此,城中百姓还是在四处抢粮,甚至一些元兵还偷扩廓的军粮私藏,就为了城破后以三斗粮食换自己一颗脑袋。
正是因为胡翊的声阵,今日扩廓大受震撼,又因为元帝被俘的谣言四起。
扩廓担心长此以往,军中士气崩塌,便想著今夜就奇袭,两万精骑趁著明军不备直接杀入李文忠中军,顺便毁了北门外的这处声阵。
结果没想到,扩廓命所有骑兵用布包裹马蹄、勒住马嘴,不发出任何声响,又专门挑这么个天色將黑的时辰,不用火把照明,防止提前暴露意图,可谓是精心发动了突袭。
却被何文辉八千弓弩手轮番箭射,那箭雨一轮接著一轮,眼看冲不出去了,李文忠亲率大军又至。
扩廓无奈,只得放弃作战计划,强行关闭城门。
李文忠听说后,也是称讚起了对手:
“扩廓用兵不可小啊,他这是想一战而定胜负。若能破了我中军大营,便可顺势从四面杀出,解了太原城下之围,即便破不了我中军,这一番奇袭也能令我们受些损失,正好可以挽回一些崩溃的士气,此后再敛兵坚守,就能多支撑些时间了。”
郭英点头道,“此乃三国时张文远袭破吴主之策,先出城奇袭破敌,送孙权一场大败,之后凭藉士气敛兵固守则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