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把胡翊调进去,他就有了倚仗,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境地,
胡翊又是駙马,皇帝此次还未封赏胡翊升官,待到胡翊再被封赏完,把这些筹码都就加进去,
胡惟庸可就大大的提升了底气。
到那时他就不一定非得倚仗李善长了,胡翊就是他的另一条出路。
这话再从李善长那头论起来,胡惟庸是他的左膀右臂,现在胡惟庸的侄儿入主中书,身为駙马。
他李善长的倚仗和底气自然就更多了。
从胡惟庸小心的旁敲侧击胡翊来看,怕是还指望著日后胡翊进宫,探听陛下的信息给他们呢。
这些事,胡翊又岂能答应?
尤记得去年进京之时,叔父看上去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如今间隔了才多少时日?
他已经变得善算谋划,工於心计了。
叔父坑侄子,那侄子应该咋办?
自然是要坑回去的!
朱元璋调胡翊进东宫的圣旨,明日就下,这都是当著胡翊的面定好了的。
但是胡翊现在不打算告诉叔父这件事,而是立即躬身拜谢胡惟庸,点头应道:
“叔父这一番开导,侄儿当真受教了。”
胡惟中激动道,“惟庸啊,你侄儿这是同意了,你就调他去中书吧,替他谋个好前程。”
胡惟中似乎也觉得官应该当的越多越好。
胡翊心中感慨啊,进京时父亲在那辆破烂的马车里塞了半车书。
那些书真是白读了。
看到胡翊答应下来,胡惟庸就很开心了,激动地拉著胡翊的手说道:
“李相都为你计划好了,现在六部之中工部最好进,先调你到工部,而后咱们再想法子给你在吏部谋个官职。”
更部执掌著官员们的考评,这可是官员们的命脉,自然是个美差。
反正胡翊是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胡惟庸立即便要跑回去跟李善长说,请他上书。
胡翊就假装自己不知道要入主太子东宫这回事。
胡惟庸临走时才想起来,又传了个消息道:
“大哥,忘了和你们说,咱家的老叔父找到了。”
“啊?”胡惟中激动问道,“是哪个叔父?”
“喜良叔父,他的儿子过几日就到南京来,刚收到他托人捎来的家信。”
原来是老家来人。
胡惟中一听说老家的亲戚要来,竟有些老泪纵横,把柴氏也叫出来,给一家人说起道:
“当年我和惟庸还小,这个家就因元兵杀百姓人头冒领军功而散了,我们胡家村的人死了一多半,你们喜良堂叔祖一家逃的不知所踪,就剩下我与惟庸相依为命,算来得有三十几年了呀。”
这种孤苦无亲,亲人三十年后寻回来的喜悦,胡翊大概在心里也能体会。
胡惟庸丟下这句话后,便坐车走了。
留下胡惟中热泪盈眶,柴氏也跟著高兴。
至於胡翊,那就高兴不起来了,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因为他要做駙马,反倒像是助了叔父的一臂之力。
这老小子现在向上攀爬的决心,都比之前强烈了许多。
也不知是不是叔父带动的,现在搞的父亲都沉迷於权势,脑子里全都是盼望胡翊入主中书,前程似锦的幻想。
再这么著下去,怕是都不用到洪武十三年,估计“胡惟庸案”都得提前爆发了!
叔父坑侄子,一坑一个不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