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头的柴越听见了重物倒地的声音,警惕地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绕过屏风掠了进来。
柴越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扣著脖子按在了桶沿。
颈侧一凉,利刃贴了上来。
“告诉我邱捷的娘在哪里。”叶緋霜在他耳边低声说,“別乱叫,別人来救你的速度可没我的刀快。”
即便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柴越也听出了这是个年轻女郎。
但男女並不重要,利刃贴著喉管的冰凉感实在太嚇人了,柴越的头髮都要竖起来了。
求生是本能,不管柴越在小秦氏面前保证得多好,真到了这一刻,又真能慷慨赴死?
柴越的声音颤得厉害:“女侠,邱捷的娘和我没关係啊,我哪儿知道呢?”
“不说?”
“女侠,我真不知道啊,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那我成全你。”叶緋霜不和他废话,直接动手。
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肉,刺痛感顺著神经窜上头皮,鲜血滴落在水面上,洇开一片血雾。
在痛感和视觉刺激的双重夹击下,柴越瞬间就崩溃了,他从未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过。
他才十五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怎么能死呢?
柴越立刻改了口:“女侠饶命,我说!”
等他把邱捷母亲的下落说完了,叶緋霜又问:“此次书院学子中毒之事是你栽赃的邱捷,我还知道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知府夫人秦氏,你可愿指认秦氏?”
柴越涕泗横流地摇头:“和秦夫人没关係,是我做的!我为了报復邱捷才陷害的他,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叶緋霜的刀子又深了一点,柴越浑身抖如筛糠,嚇得失禁了。
失禁之后,直接晕了。
此时,那两名倒霉的璐王府护卫回来了。
俩人知道差事没办好,羞愧不已。
叶緋霜当然不会怪他们,只让他们帮忙柴越带回去。
陈宴就在房间外边,见叶緋霜出来,问她:“他不愿招供小秦氏,你当如何?”
这一刻,叶緋霜看著面前的人,不知道怎么地想到了前世那个在刑部號称铁面郎官的陈大人。
她问:“陈公子觉得应当如何呢?”
一向很有主意的人来徵询自己的意见,让陈宴有些意外,又有些说不出的暗喜。
“柴越这种人,连严刑逼供都用不上。”陈宴慢悠悠地说,“嚇一嚇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