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简直目瞪口呆,昨天她和春桃急急忙忙地摆摊,都没注意到这个变化。
她赶忙回到自己的小摊,跟周老太说了。
周老太一点也不意外,市场就是这样的,挣钱的事情別人都趋之若鶩,总有途径能打听到进货地方的,在百货商店上班的人谁没几个亲戚呢,百货商店有进货渠道的。
她最开始做这个饰品的时候,就没想过要一直做,去一趟羊城成本太贵,要是一枚发卡只挣两块钱,卖下来也不会赚太多。
只是不知道之前打包买她发卡的那个小摊贩,有没有把货卖完。卖不完的话,他现在就已经亏本了,別人卖五千块,他的成本都六块钱了。
所以做生意还是有风险的。
那么林建军呢?周老太想到了老二。
林建军焦头烂额的。
他知道饰品暴利,怕赶不上这波机会赚钱,为了筹钱去进货,將前面进的那批鞋子亏本处理了。
將所有的钱,都进了货,这一次,他摩拳擦掌的,想要赚一波大钱。
自从他辞职做生意以来,不知道是没有財运,还是选择错误,一直没有挣到钱,大多数时间都是挣点小钱,亏倒也没有亏多少。
那批鞋子是他看好了拿的,羊城那边流行著呢,不知道为什么,拿回来之后却卖不动。大家都不喜欢那种款式,他倒是考虑不周了,没想到南城都是些土老帽,不懂欣赏。
刚开始的两天,確实生意非常好,周老太她们卖十块的,他就卖八块,卖十五的,他就卖十三。
太挣钱了,太兴奋了,也就將心里的那一丝丝抢了亲人生意的愧疚也抚平了。
夜里他回到家数钱,兴奋地抱住怀孕的水英,夫妻俩一起激动,总算要挣钱了。
他甚至跟水英许下豪言壮语,这次肯定要赚一套房回来,卖完这批他再往羊城去拿一批货。
没几天,他发现春桃她们不卖了,换成了別人在卖,那人刚开始也卖十块十五,但是发现不好卖之后,也降到了八块。
这下两边扯平了,生意被分流,没之前好了。
两人达成了某种默契,不再降价了,就这么过了几天,他们周围突然多了两家卖同样饰品的小摊,有人卖七块钱。
林建军的生意更差了,他没有办法,又降了一些卖,很快恶性竞爭就来了,饰品价格一路下跌,几乎要跌穿成本了。
林建军就没法再降了,因为再降他就要亏本了。
但是这个时候,更灾难的出现了,有人卖得更便宜,几乎比他们的进价还要便宜了。林建军偷偷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卖的便宜,但是质量也差一些。
他本来想著这样的质量,应该跟他们的没法比,但是很快他又失望了,因为这些便宜的买的人也很多,好多人是不捨得那么多钱去买饰品的,除非像之前周老太他们卖的时候那样,一家独大。
林建军连续卖了几天,生意很清淡,几乎赚不到钱,甚至要赔钱了,因为他去一趟羊城路费也要摊成本的。
这个时候,他发现秋桃和春桃又来摆摊了,这回她们不卖饰品了,卖的是衣服。
这个地方摆摊卖衣服的不少於五家,但秋桃她们的小摊生意却很好。
他实在没脸再来见两个妹妹,所以一直当做不知道。
直到这天,他来出摊的时候看到周老太也来了。
他本来不好意思过去,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事情,在市场饰品泛滥之前,周老太她们就及时把货给拋掉了,现在又卖起了衣服,不扎堆卖饰品了,是不是知道什么內情。
他就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