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下来,武天钺才明白她在骂自己,瞬间没了对武学天才的可惜,想骂回去又怕勾起她对自己身子不好的担忧,气呼呼地起身回了房。
听到身后传来黛玉开心的笑声,武天钺更气了:【我不管,我堂堂忠顺王府世子,岂能整日被她欺负?】
【你能反击,但注意点度,别把女主气坏了。】系统边玩游戏边敷衍地安慰他,【你命可在她手上。】
武天钺回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说不过她又不能气她,小爷我就在游戏上赢她!
想罢,回屋拿了棋盘,往黛玉处去。
黛玉用了午饭,正坐在厅上看书,有些昏昏欲睡,见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来,一眼就能看出不怀好意,起身欲走。
武天钺忙叫住她:“妹妹要去哪?”
“世子唤我姓名就是。”黛玉转身行礼道,“臣女有些累了,不打扰世子了。”
武天钺打定主意要给她点颜色瞧瞧,怎么可能让她走,上前几步劝道:“你昨日睡得时间太长了,今日若还要午睡,晚上怕是会失眠,不如同我对弈几局?”
黛玉没想到他会这般关心自己,有些熨贴,但看到他身后丫鬟拿着的棋盘,便知他还在生气方才之事,想讨回一局,眼珠一转,笑道:“多谢世子关心,但臣女于棋艺一道并无天赋,怕是不能陪世子了。”
武天钺要的就是她不会,笑道:“只是玩乐玩乐,输赢不重要,打发时间罢了。”
黛玉纠结一番,才在武天钺殷切的目光下点头同意:“是。”
武天钺忙命人摆出棋盘,还很有风度的选了黑色,让黛玉执白先行。
黛玉也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并没惯着他,拈起温润的棋子,轻轻落下,武天钺紧随其后。
厅内一时只有棋子“咔哒”“咔哒”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响声。
棋盘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忽而黑子锐利直进,似是要将白子一网打尽。白子紧急列阵,抵御住黑子的进攻,趁黑子不妨,将其收入囊中。
二人都低估了对方,你来我往下了许久,棋局从午后一直下到晚间,最后黛玉险胜,但心里对武天钺改观许多,他看起来冲动无脑,没想到这般聪明。
武天钺则是再次感受到黛玉的凶残,心里虽佩服她的战术,但他从小受宠,又和二皇子武握瑜常年对打,对输赢很是看重,这次输了很是不甘,用完晚饭后还要和黛玉再下一局。
兰叶怕这次对弈又耗时许久,黛玉身子本就不好,熬夜太耗损气血,于是笑着建议:“连着下两局棋多无聊,世子和姑娘不如联诗取乐。”
“这也不错。”武天钺只是想赢,比什么都行,于是点头应允,“要限何韵?”
兰叶转头问黛玉:“不知姑娘怎么想?”
不论下棋还是联诗,黛玉都不惧,笑着答应道:“排律用五言,韵便由世子出罢。”
“世子也爱五言,姑娘和世子倒是合得来。”
兰叶话音未落,武天钺嘀咕道:“谁同她合得来。”
“不如限‘十四寒’的韵。”兰叶怕二人又吵起来,忙打岔过去,命人拿纸笔来,“婢子先抛砖引玉,起一句俗语。”
说罢,念道:“初逢笑颜欢,”
黛玉有些惊讶兰叶竟会这些,但方才武天钺嘟嘟囔囔的话将她注意力引了过去。
她又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这几日同武天钺吵吵闹闹的也习惯了,也就没深究,只想着怎么给武天钺好看,略想了想接道:“枰静夜将阑。落子皆惊鹿,”
武天钺见她讽刺自己方才下棋同受惊的鹿一般胡冲乱撞,也反击道:“百战终成笑。旦日梦尤酣,”
兰叶听到武天钺讽刺黛玉睡懒觉,认命地放下笔,不再奢望他们能心平气和说话,安静在旁听两人借联诗一来一往互相讥笑讽刺。
眼见二人怒气逐渐高涨,尤其是黛玉最后一句“脸厚自心宽。”将武天钺成功气得站了起来,兰叶忙劝道:“天色也晚了,不如明日再联。”
不待武天钺反驳,向紫鹃道:“姑娘不能熬夜,还不快扶姑娘去洗漱。”
紫鹃忙上前扶黛玉进屋,黛玉见武天钺气得脸都红了,很是舒心,微笑着款款回了屋。
系统看武天钺越来越生气,苦口婆心劝道:【女主身子不好,若是你赢了,让她气着睡觉,气出病来怎么办?】
【我气着睡就行?】武天钺更不平了,但也不敢真让黛玉熬着陪自己联诗,硬生生吞下这口气,在心里琢磨着明天怎么赢。
照这几天的局势来看,系统觉得武天钺是不可能赢的,再多算计最后都是自己受苦,但他不听,总觉得自己能翻身。
系统摇摇头,甚至有些期待他明天出丑,摩拳擦掌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