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王法?
。。。范东家他们,还有蒲州、汾阳等地的亲故们都托小的问问老爷,这个乱命应该不是內阁发的吧。”
蒲州、汾阳的亲故们,都是山西縉绅世家,自己的盟友和党羽,他们都从解池这个聚宝盆里分到了好处,有的直接入股。
比如自己岳父张四维张府,还有自己的韩府。。:
韩正色道:“內阁怎么会出这样的乱命呢!
朝廷自有盐法规矩,解池又关乎著西北百万百姓吃盐,事体重大,怎么能叫人接管就接管了走。
这不是形同儿戏吗?”
韩栋欣然道:“小的就说嘛。
老爷英明睿智,又公正清廉,怎么会票擬这样的乱命呢。既然是乱命,那他们驱赶陕西盐务局的人,就是正义之举了。”
韩眉头一紧,“驱赶?动手了?”
“是的,他们才来十几个人,拿著一张废纸,空口白牙地就想拿走解池,怎么可能!
河东都转运盐使杨都使一声令下,解盐东场、西场、中场三盐课司各出了上百盐卒,三四百人把那十几人打得鬼哭狼豪,抱头鼠窜,哭爹喊娘的跑回陕西。。
老爷,据说那十几人是洪承畴派来的。
大家都说,这个福建南蛮子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想抢我们山西人的聚宝盆,反了天。
乡亲故旧们都托小的给老爷捐个话,请务必叫御史弹劾这个洪承畴,弹劾他巧取豪夺、鱼肉百姓。
弹劾题本的草稿他们都擬好了,都是几位致仕的老翰林学士们亲自提笔,字字珠璣,句句如刀。”
看著洋洋得意的韩栋,韩眉头皱得更紧了,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伤了人没有?”
“老爷,虽然没动刀枪,但用了棍棒。棍棒之下,免不了断胳膊伤腿的。
而且盐卒们对於陕西人敢来山西造次,气愤不已,下手也就没个轻重,十几人个个带伤,回去后还伤重死了两个。”
『死了两个?”韩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韩栋看到韩的神情,也意识到有些不对。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制置司西北局的人,皇上新设的“內朝衙门”,里面的官员又都简在帝心,权势一日重过一日。
打狗还要看主人,河东都转运盐使司把这十几人打伤,还出了人命,就是不给制置司面子,不给制置司面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
韩栋咽了咽口水,小心地说:“老爷,都是盐卒动的手,必要时,可以交人出来顶罪。”
韩冷笑几声,“可笑!这事是几个盐卒能交待得过去的?”
韩栋连忙又说:“老爷,都盐使杨云楨在任上也做了三年,捞的差不多,仕途上也没有什么指望,正想回乡去享受荣华富贵。
只要能保他平安回乡,就算革职削籍,想必也是愿意的。”
韩瞪了他一眼,“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今朝堂上风波诡,叫人难以预料。老爷我都如履薄冰,你们倒好,在地方惹下这么大的乱子。”
韩栋还是有些不服气,“老爷,陕西那边隨便拿张纸,就说是圣諭旨意,当我们山西人没见过圣旨啊!
他们敢告我们,我们还要告他们矫旨!”
“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