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地瘩流氓狠狠地撞到了护厂队的盾牌上,肉体衝撞木板的沉闷声,让人听著生痛。
后面的人不断衝上去,把前面的人紧紧地挤在盾牌上。
盾牌后面的人使尽全力,死死地撑住盾牌,寸步不让。
双方挤成一团,就像两群牛顶在了一起,谁也不让谁。
长棍从盾牌和头上伸出来,胡乱抽打,打得地痞流氓们乱叫,有自翊聪明的人,抱著头蹲下,想避开头上的长棍。
刚一蹲下就被人群前后左右乱挤的力量给推倒,然后无数的脚在他身上踩来踩去。
“入你码。。:”被踩的人才惨叫出半声,就奄奄一息,最后无声无息。
惨叫声,叫骂声,不停撞击盾牌的砰砰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了大门上空。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往前走,探著头、拍著手大喊著:“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往死里打!”
“那些狗入的都不是东西!打死他们!”
地痞流氓被踩踏了十几人,被挤在盾牌上二三十人,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但他们人多势眾,如海浪一般连绵不绝地向前冲,一浪接著一浪!
护厂队只是训练几个月的青壮,作战意志和韧性远不及正规军。
人数又少,只有三百人,就像惊涛骇浪前的礁石一般,苦苦支撑著。
撑了一刻多钟后,体力不支,开始步步后退。
后面的阎应元看在眼里,举著铁皮大喇叭再次大声喊道:“松江知府堵府尹在厂子里。纺一厂是皇家產业,你们肆意衝撞,是想造反吗?”
护心毛汉子等首领大喜。
“他们撑不住了!兄弟们加把劲!”
“造你娘的反!
什么皇家產业,老子照抢不误!”
“抢啊,抢布,抢女人!”
几句话,两千名地痞流氓又跟打了鸡血一般,直叫,拼命地向前冲,顶得护厂队的阵形节节后退,离大门不到四五丈。
押阵的军官走到阎应元跟前,抹了一把汗,微微喘著气说:“不行了,护厂队顶不了多久。得赶紧想法子。
一旦崩了,他们就会像一群兔子,跑得没影了,然后就全废了。”
“好,再撑一刻钟。”
“行,咬咬牙问题不大。但是过了一刻钟我就没法保证了。”
军官说完转身回到护厂队队伍里,大声道:“兄弟们,住一口气。
后面是我们的厂子,是我们养家餬口的地方,里面还有我们的姐妹和婆娘,不能让前面的混蛋糟践了。
顶住!
我们誓死不退!”
“啊!”
“不退!”
“顶他娘的,我们钉在讲头!”
阎应元在后面一脸轻鬆,“江阴的兄弟们都在骂娘,脸都涨得通红,像是要喷血了。看样子真是拼到最后一口气了。
发信號,摇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