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大口大口,吃起手里比他脸还大的汉堡。
没了陆老师打岔,陈驰隨后半小时心无旁驁连吃带喝,一口气干掉了五个巨无霸汉堡。吃完最后一个时,他撑得一只手直摸肚子,另一只手还紧抓著一块鸡翅,捨不得放下。
陆老师看得无语,叫来服务员,帮陈驰打了包。
然后又领著陈驰去卫生间洗了手、洗了脸。
晚上6点出头,陈驰一手拿著法杖,一手拎著装剩饭的袋子走出门店,对剩饭跟宝贝似的,生怕弄丟,连手都不给陆老师牵。
陆老师也算是看出自己在陈驰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顿饭高了,只能苦笑,“真是白对你好了,这顿饭吃了我两百多块,让你叫声妈妈都不干。”
陆老师跟陈驰抱怨著。
陈驰这时候就很聪明地装聋作哑不声。
两个人沿著马路,不一会儿,就走进了一个小区。
陆老师领著陈驰,走进一幢新修的新式商品楼。
走到三楼,按响门铃。
片刻后房门一开,在屋內一个面容和善的老阿姨疑惑的目光下,陆老师领著陈驰走进去,隨口跟她妈解释了两句情况,一边就催著她妈妈快些拿条厚毯子出来。
“干嘛啊?这么著急过来,又这么著急走的—。—”
陆老师的妈妈也同样抱怨。
陆老师解释道:“得送孩子回家啊,这么晚了不回去,他家里人都联繫不到“家里没电话吗?”陆老师的妈妈看著陈驰长得高高大大,白白净净,还左手法杖右手肯德基的,下意识就以为陈驰家里条件应该不错。
陆老师跟著她妈妈走进里屋,压低声音跟她妈妈又多说了两句。
她妈妈听完顿时满脸不信:“不会吧?看起来不像啊!”
“这哪儿看得出来啊?”陆老师道“唉—————。”陆老师的妈妈嘆了口气,又说,“那你跟———-你俩什么时候和好啊?都分居半年了,再这么分下去,你跟守寡有什么区別?”
“再说吧。”陆老师没心情討论这个话题。
她妈妈也没辙,几分钟后给陆老师收拾包好一条厚毯子。
陆老师拿了东西就走,她妈妈站在家门口,不住地说著路上小心,直到看著两个人走出小楼,走远了,才恋恋不捨,转身关上了房门。
离开陆老师家的小区后,陆老师直接领著陈驰打了辆计程车,便直奔青莲乡去。
一路开了半个多钟头,径直开到英雄村村口。
两个人下了车,陆老师自然又是一番破费。陈驰一看车费居然要三十块,不由得也觉得过意不去,一咬牙,就在兜里掏出一把钱,很硬气地递给陆老师。
“陆老师,晚上你请我吃饭,这趟车算我的!“
陆老师莞尔一笑,见陈驰这个铁公鸡对她拔毛,总算又高兴起来。不过当然不能要,推回去道:“好啦,就这点钱,你自己留著买好吃的吧。”
“哦。”陈驰这下倒是豪爽,一点都不用咬牙,麻溜儿地收回去,又正色画饼说,“陆老师,等我以后有了钱,我一定一百倍报答你!我今天欠你三千块!”
陆老师看著陈驰这鸡贼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唉,老师哪能拿你的钱啊,我又不是你妈妈————·
她领著陈驰,祥林嫂上身地反覆不甘,慢慢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冷冷的月光下,英雄村里安安静静的,一片漆黑。
只有远处的村委会大楼里,透出几分光亮。
时不时地,屋里发出一声大喝。
周六,廖村长的牌局,又开始了。
陈驰还是没有答应陆老师。
陆老师也不想见王翠,只把陈驰送到离家里只有二三十米的地方,就在一处路灯下停下了脚步,“回去吧,晚上好好休息,星期一再见。”
“嗯。”陈驰点点头,跟陆老师挥挥手,就大步朝著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