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顿时来劲了。
这两天常常讲得口干舌燥都还不喊停的,都是闻雪生注意到是饭点了该去做饭了,才率先喊了暂停。
闻雪生人很聪明,领悟能力非常强。虽然他说自己都忘了,但江虞发现他的基础能力还是在的。他不由好奇以前都是谁教他的汉字汉话?
这么想,江虞也问出了口。
这次,闻雪生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风携带着冷意扑面而来。
江虞一时不察被冷风吹了个正着,他一哆嗦,意识到这个问题闻雪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许久过后,闻雪生还是开口了:“以前寨子里来过一群支教的人,他们教过我识汉字说汉话。但他们待过一段时间就离开了,很长时间没用了,我就有些忘记了。”
离开?人走了?
江虞在床上顿时坐直了身子,声音急迫地问:“离开?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离开的?”
要是有其它路线可以离开苗寨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先走了?
江虞现在真的很需要知道!
闻雪生目光一瞬间沉了下去,声音带上冷意:“十几年前,他们离开的路早就坍塌了,你现在走不了的。”
一字一句,将江虞想离开的梦击碎。
江虞顿时蔫了,也没察觉到闻雪生的不对劲,他语气满满都是失落:“行吧,那我们继续学习吧,今天教你古诗。”
……
这场教学,最终是以到晚饭点了而结束。
吃饱喝足后,他又拐着脚去厨房洗了碗,浴室洗了澡,才一瘸一瘸回到房间。
闻雪生早早就将煤油灯点亮在床边等着他了。他的手上还是拿着那瓶熟悉的珍贵药酒。
江虞按照流程躺上了床,任由他摆布。
暖黄的房间里,热意不断涌上,不管上药几次,江虞还是不太适应闻雪生的手。
他的手体温太高,江虞总想躲,但每次都会被紧紧抓住,逃不掉。
还好即使是再难熬的酷刑,也会随着时间而过去。
很快,闻雪生就上完药了。
他将药酒收了起来,但并没有离开床边,而是拿出一个小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针线工具。
闻雪生开始干活了。
江虞看着他拿着针线来回穿梭,手法娴熟,一看平时就没少做手工活。
可一盏煤油灯的照亮能力有限,房间的光并不亮,江虞觉得这太伤眼睛,之前劝了几句让他白天再做这些手工活,可闻雪生却说他白天有其它更重要的事要做。
江虞默默将闻雪生这几天的生活轨迹想了一遍,也没有想到他说的更重要的事是什么。
闻雪生早上出门,下午和他念书,除此之外也没做什么了吧?
不过他执意如此,江虞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又多点上蜡烛,让屋里更亮堂些。
他默默地看着闻雪生。
烛光下,闻雪生整个人被染上了一层暖意,平日里总带着几分异域色彩的脸庞被柔和,不再带有强烈的攻击性,吸引人心,充满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