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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的家(第2页)

殿门合上时,晨雾已散,玉阶上留下两行浅痕——一行沾着星砂,一行带着玉露,在晨光中渐渐交融,像极了盟书上交缠的族徽。

星澜捏着符笔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请柬上。浮玉族的玦璃……她恍惚想起三千年前,曾在玄墟境的光膜边见过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抱着块莹白的玉璞,睁着乌溜溜的眼睛问她“星姬姐姐,这石头里真的有光吗”。那时的玦璃才及她腰际,指尖还留着玩泥巴的痕迹,如今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天方族与浮玉族……”星澜将符笔搁在砚台上,星墨在纸上晕开朵小小的星花,“记得他们一族居在西漠的星砂原,一族守着东海的玉矶岛,相隔万水千山,怎么会突然联姻?”

澜澈在她对面坐下,指尖轻点桌面,调出两族的星轨投影:“天方族去年遭了场星核磁暴,族中储存的星核碎了大半;浮玉族则在寻能温养玉璞的星辰铁,恰好天方族的星砂原深处藏着矿脉。说是联姻,倒更像场各取所需的盟约。”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星澜肩头,那里的旧伤在星辉下若隐若现,“去看看吧,权当散散心。这两族虽是小仙门,寿元不长,却也有几分趣事,听说浮玉族的婚俗里,新娘要亲手雕块玉佩赠给新郎,天方族则要以星砂铸盏,寓意‘玉映星辉,砂承玉泽’。”

星澜望着光河上流转的星芒,忽然想起不久前在星罗谷见到的那场联姻。红绸、珠花、被族群期望压弯的肩膀的一对新人……可玦璃那双曾映着星光的眼睛,若是被婚约缚住,会是什么模样?

“也好。”她最终还是点了头,指尖拂过请柬上的玉纹,“去看看,或许……和星罗谷的不一样。”

消息传开时,玄翎正在玄铁阁淬炼新符。沉锋捧着另一张烫金请柬进来,见自家少主正将星铁水凝成锁渊符的纹路,便小声道:“天方族与浮玉族联姻,请了您去观礼,还有深海异能仙族清渊、鲛人王子绮浪,连……寒霄尊主也收到了帖子。”

玄翎的动作没停,玄铁水在他掌心流转如银,只淡淡“嗯”了一声。清渊是掌管深海异能的老古董,绮浪掌着海域的潮汐,这两人去倒不意外,可寒霄……那家伙如今窝在流萤谷种他的奇花,竟也肯露面?

“寒霄那边回了吗?”他问,指尖的符纹骤然凝实,带着股不容错辨的锋芒。

“回了,说……‘既有星姬在,自当去凑个热闹’。”沉锋模仿着寒霄那带冰碴的语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玄翎眼底掠过丝冷意,玄铁符“啪”地拍在案上:“他倒会找借口。”话虽如此,嘴角却微不可查地扬了扬——星澜这些日子总闷在星栖阁,能有机会出去走走,身边多几个人,也好。

清渊接到听竹呈上来的请柬时,正在深海轨台推演维度平衡。看着帖上的名字笑了:也该出去走走了,星澜也该会去吧!清渊把对星澜克制隐忍的痴恋刻在心里!每想一次星澜,心就抽搐一下!

清渊收起请柬,眼底闪过丝了然,“听说玄翎那小子最近总往星姬玄墟境跑,寒霄又在流萤谷搞些小动作,这趟凑在一起,倒是……热闹。”

绮浪收到帖子时,正在潮汐被枕流仙子缠着制香。绮浪指尖捻着朵刚从东海采来的珍珠花,闻言笑出声:“天方族的星砂酿,浮玉族的玉髓膏,都是好东西,不去尝尝可惜了。”身边的枕流仙子打趣道:“王子是为了吃喝,还是为了看……某些人?”

绮浪眼波流转,将珍珠花浸进香膏里:“自然是都有。不过啊……”他望着窗外流向星姬玄墟境的方向,语气软了些,“星澜,能出来笑笑,比什么都好。”

寒霄的请柬是雪笺递进来的。彼时他正蹲在流萤谷的花海前,给那株半染星辉半凝寒霜的奇花浇水,闻言动作一顿,指尖的水珠悬在半空,映出他鬓角的白发。

“星澜会去?”他问,声音比流萤谷的雾还冷。

“是,澜澈仙尊亲自去请的。”雪笺点头,见他盯着那朵奇花出神,又道,“尊主若不想去,推了便是。”

寒霄却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花屑:“去。”他要去看看,星澜这些日子是不是真的好了些,也要去看看,玄翎那家伙有没有好好护着她——若没有,他不介意再和玄翎较量一次。

星姬玄墟境的光膜外,星雀们似乎也知道了这桩事,成群结队地绕着光膜飞,一□□翅带霜,一半缀着星辉,叽叽喳喳的,像在讨论该带什么贺礼。星澜站在星栖阁的廊下,看着这热闹景象,忽然觉得肩头的旧伤不那么疼了。

澜澈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个锦盒:“浮玉族的玦璃小时候总缠着你要星纹,你不是说要雕块星符玉给她吗?做好了?”

星澜打开锦盒,里面躺着块莹白的玉佩,上面刻着她新创的“衡”字符,刚柔相济,正是她那日在《维度秘录》旁写下的纹路。“做好了。”她笑了,眼底的星海泛起涟漪,“希望她用不上‘平衡’,只需要‘随心’。”

澜澈临走时告诉星澜,玄翎会来接她先一起到天穹圣殿澜澈处,再一同去参加两族婚礼!

远处的光河上,玄翎的玄曜星纹袍一闪而过,显然是来接她同去的。流萤谷的方向也飘来缕熟悉的寒气,寒霄大概是等不及,提前动身了。清渊的深海船、绮浪的潮汐舟,都在去往联姻的路上。

星澜握紧锦盒,忽然觉得这场看似寻常的联姻,倒像是场难得的相聚。或许就像澜澈说的,不必想太多,权当散散心,看看别人的日子,也晒晒自己的星子——毕竟,在这辽阔的万域里,能有机会和在意的人一起,看一场无关权谋、只关风月的热闹,本就难得。

光膜外的星雀们忽然齐齐飞向星河,像是在引路。星澜跟着澜澈往外走,玄翎已在光河岸边等她,玄铁扇插在腰间,手里提着个食盒,见她过来便递上:“星栖阁的星露糕,路上垫垫。

星河浩渺,前路漫漫,可这一刻,星澜忽然觉得,那些缠绕心头的藤蔓,似乎又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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