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贯众和秦艽家就在孙洪家隔壁,他们走出院子,还没走到孙洪家就听到一阵凄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三个人进到孙洪家的院子,看到孙望祖在院子里急地转来转去,他双手握拳,大拇指被掐的发白,一直在颤抖。
屋内的产婆石玉霞一直喊着什么,石念弟的娘亲陈秀兰从屋内冲出来,叫孙望祖多打几盆热水,准备干净的布。
她看到孙洪带了两个人进来,很生气“亲家,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请郎中啊!”
石念弟一直生不下来,一直喊痛,喊到最后声音都嘶哑了,脸色已经没有血色了,郎中要是再不来,她怕女儿有危险。
“来了来了,贯众,你快去看看念弟吧,拜托你了。”孙洪在过来的路上已经简单和他们说过情况了。
“亲家,你在闹什么?自古以为男子就不得进产房的啊!”陈秀兰已经开始埋怨起来了。
“念弟这种情况,现在只有贯众能救了!”孙洪也顾不上那么多。
但他知道林贯众小时候就一直跟着林砚学医术,而且这几天也是他帮石念弟调理的,所以孙洪现在把希望寄托在林贯众身上。
孙望祖看到林贯众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都带着哭腔“贯众哥,我求求你,救救念弟吧!”
林贯众在现代的时候看惯了这种场面,但是现在他看到一个大男人的眼眶红了,还是忍不住动容,但是他此刻必须保持冷静“我会尽力的,你去把婶子刚刚说的热水和干净的布准备吧。”
“灶上一直有热水,我去打过来,念弟就拜托你了!”孙望祖也不敢耽误,马上去厨房打热水。
陈秀兰见父子两都这么信任他,只好把林贯众和秦艽带进屋内,现在已经顾不上男女之别了,救人要紧!
进到屋内,空气中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石念弟此刻是平躺在床上的,额头上还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产婆石玉霞在旁边帮她擦拭,但根本擦不完,见到林贯众进来,想赶他走,这家男主人也真是的,媳妇儿生产,怎么放外男进来“哎呀,男子不得进产房的,会带来晦气的,你快出去!”
“没关系,我是大夫,所以不在乎这些,她宫颈口开了吗?”林贯众快步走到床边,不敢耽误半分,给石念弟把脉,指尖传来的脉搏非常虚弱,他询问石玉霞目前的状况。
“宫颈口?宫颈口是什么啊?我不知道啊!”石玉霞接生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宫颈口。
她见林贯众这么大胆去看产妇的情况,只好看陈秀兰的态度,但陈秀兰好像也不在乎的样子,那她也不好管了,毕竟产妇家人也没有说什么。
林贯众此刻没有办法分心,无法解答她的问题“婶子麻烦你多找几床被子过来,秦艽你去外面找两张小凳子过来。”
这里条件简陋,林贯众只能把想到的先用上了,石念弟现在羊水已经破了,但是宫颈口还没有开,他摸了石念弟的肚子,应该是胎位不正,但这里没有任何设备,他不敢轻易处理。
他把被子垫在石念弟的臀部,抬高她的臀位方便生产,让秦艽协助他,把石念弟的腿放在小凳子上,把她的膝盖弯曲,向外打开方便观察“秦艽你知道宫颈口,一指和二指吗?”
“我知道!”秦艽以前无聊的时候也会刷某音,她刷到过类似的科普“一般能开到十指,和西瓜那样大对吗?”
林贯众点点头“嗯,她现在的情况比较危险,我现在要去配药,你注意观察她宫颈口的情况。”
秦艽郑重的点点头,紧紧握住石念弟的手“念弟别怕,有贯众在,你不会有事的,你现在慢慢地深呼吸。”
林贯众去配药了,现在秦艽在这里是主心骨,她示意陈秀兰过来接替她的位置,她想看一下石念弟的宫颈口开的怎么样了,之前石念弟平躺着看不清情况,现在这个姿势更方便观察。
秦艽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看生孩子,石念弟身下的被褥,已经被血浸的鲜红,她心里也很发憷。
但是人命关天,她还是强迫自己镇定,壮着胆子去看,感觉宫颈口好像开了三指那么宽了。
昨天去镇上的时候,林贯众和秦艽买了很多种药,他当时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此时很庆幸,现在可以直接把药配好,不会耽误时间,他抓好药之后让孙洪赶快煎好。
林贯众快步进入屋内,不敢耽误任何时间,取出秦艽昨天给他买的长针,用白酒简单消毒之后,刺入石念弟的合谷、三阴交等穴位,让血液流动起来,调节她的气血和筋络,减轻宫缩带来的疼痛。
扎完针之后,林贯众一边把脉,一边摸石念弟的腹部,判断胎儿的状态。
石玉霞在旁边帮着擦汗喂药,见林贯众好像真的有两下子,眼看快不行的人了,被他扎了针,喝了药,感觉她的气色都恢复了一点,也慢慢对林贯众的印象改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