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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第1页)

甜梓做人办事终归还是太周全了,考虑到“同性恋会不会下地狱”的这种意义不明的唬人问题,终于还是选择了魔法对狙,一大早和众人起来商讨后,便决定去道观。

谭素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话,居然被大家当的是这么重要,于是头一个就收拾好了衣服,打点好了行李——其实也就一个包啦,里面放着两瓶水。

徐照月等人每个人的包里都装着两瓶,方秉尘和周义之本来觉得干脆交给他们两个人更合适一些,但甜梓等人一概不赞同,最后各退一步,决定上山的时候,就让男生来背,平地上就各自揣两个。

徐照月和方秉尘两个人打点了一圈的东西,带花露水、带伞、带湿巾,充电宝也不能落下。

叙一庭扫到了周义之的短裤,这裤子着实是清凉,黑色的,虽然不及膝盖,但是看着就宽宽大大的:“你有带长裤吗?”

周义之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还没转回来,两眼发着懵问道:“啊?”

“要不换条长点的裤子吧,这条裤子虽然说凉快,但是不太合适,而且今天有可能会下大雨,小心风湿。”

周义之这才后知后觉过来,徐照月收拾了包,用余光把周义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你不冷吗?这个天气还穿短裤?”

甜梓跟着把目光看了过去,周义之只给她留了一个膝盖窝,背着身子问“哪间房间可以借用一下?”

甜梓赶忙走上前去,将自己卧室的房门打开了:“有点乱,不要介意。”

周义之四处不敢看,只觉得这会儿的阳光还挺暖的,甜梓退了出去,将房门一下闭上了,屋里一阵窸窸窣窣,众人也几乎都站到了门口,周义之才又从屋内出来了,短裤已经被他叠好放齐了:“不好意思啊,占了点时间。”

甜梓为先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方秉尘给大家叫了车,地址是三清观,甜梓率先一溜烟儿窜进了车里面,其余几个纷纷上车:“我听老一辈说三清观很灵,但我不太清楚,因为我没怎么去过这种地方。”

徐照月点点头:“没关系,这次正好可以去那里看看,许许愿,看看风景都是好的。”

周义之自然道:“我姥爷那会儿就经常去道观,好像老中医多少都会一些玄学上的东西哈,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学读书,姥爷就很少带我去,不过去了也基本没什么,他跟那些道长聊这聊那的,我最多也就拜一拜文昌帝君和魁星。”

甜梓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将脑袋朝后看去,长了胳膊拍了拍叙一庭:“哎,你奶奶不是信奉道教的吗?道教有什么跪拜神仙的手势吗?我之前在网上看过一些道观会有人双手合十去拜,还有一些人是握拳去,也没太怎么了解。”

司机师傅正好过了个红灯,刚刚许久没说话,实在是因为没有找到话头子,真是让人忍无可忍,这会儿终于接上了话:“你们这是来旅游的吗?”

徐照月和几个人几乎同时道:“对,听说这会儿来重庆最好,冷热温度都适宜。”

谭素仍旧对她的美白秘方念念不忘:

“听说还是个能白皮肤的好地方。”

甜梓笑用家乡话道:“这些都是我朋友,老早就想来这边玩了,这会儿我们刚好都挺有空的,过来聚一聚,准备去道观看看。”

司机一听,眉毛一挑:“年轻人去道观啊?这两年倒是多了哈,以前的道观都没什么人,现在这信众年轻了,道长也年轻了,刚刚听你们说三清观,是吧?”

周义之在车后排点了点头:“是啊大哥,这个道观怎么样啊?灵不灵?”

那个大哥将车开得飞快,路边的那些花花草草都齐刷刷的成了长线:“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觉得哎呀……这些地方就跟鬼神是一样的,都是一回事,鬼神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这地方应该也差不多吧。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不是有个老话吗?我想想啊,那怎么说来着?”

汽车逐渐上了坡,回回环环有好几个绕路弯子,方秉尘和叙一庭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这会儿已经打起了瞌睡,甜梓眼皮子多少也有些睁不开,周义之将自己旁边的抱枕取了过去:“抱着这个睡。”

徐照月昨天晚上吃了药,不仅是他们几个人中睡觉时间最长的,而且还是睡觉姿势最老实的,方秉尘一早上起来,打眼就看见遍地各式各样的睡姿。

谭素和叙一庭类似双生花的睡姿,一同将一只手高举上去,叙一庭的腿斜斜地占了谭素的领地,谭素的腿肚子搭在叙一庭的腿上,算是宣告征用。

晚上睡觉都不忘记给自己的腿征一个舒服点的枕头,有这种事业心,别人还能说什么呢?

周义之侧着身子睡在最边上,和甜梓中间空了好大一块地方,甜梓的脸朝着叙一庭她们这边儿,不知道到底从哪儿找出了个枕头来,搂着枕头,曲着腿,一副奔腾跨越,等待突破冠军红线的姿势。

方秉尘起来以后就再没睡着了,昨天晚上思虑了大半宿,其实估计父母也应该是早就知道他们分手的事情的,只是大家谁都没有明着点破而已。

那现在,自己爸妈对于徐照月又究竟抱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呢?

如果再早个五六年,正值方秉尘十八九的年纪的话,他当然会丝毫不在意这个,这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如果是那个时候爱上徐照月……

方秉尘摇摇头,如果是那个时候的话,依照他的性子,还是太轻狂自傲了,况且那个时候既占了年龄的好,又占了没有踏入社会的好,无非就是一些读书学习的琐事,没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好像活着本身就很容易,活好就更不用说了,家里有底子供他挥霍,供他成长,自己也是个争气的,起码随了爹妈,生了一副好脑子。

不过恰恰也就是这些“太容易”,才给他养成了一副无所畏惧,不知天高地厚的臭性子。

如果那个时候爱上徐照月,出于青春懵懂期的立场上,少年的心气,谁不知道呢?况且他自己的一切都来的太容易,徐照月偏偏是个慢性子,更有时候,即便一天到晚说话做事,围着转,都撬不开她的一张嘴,那他可能会品尝到什么叫烧心燎肺的滋味,而且那会儿比不上现在有耐心,更不具有现在被社会拉练出来的包容度,应该会完完全全对那个人感到不了解。

方秉尘轻手轻脚地接了一杯温热水,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沉思。

比如,之前他一直不了解,为什么徐照月遇到问题不能和别人说,为什么不知道向周遭求助,为什么不知道将万人万事为己所用,他现在可能也谈不上有多了解,只隐约触及到了一种他没接触的点,好像他快读完大学的时候,发现周遭的人不是考公,就是考研,而他自己自从上了大学,发现自己或许并没有那么突出,所以本身就具有的锐气变成了一种近乎于赌气的东西。

曾经也坠入过很长时间的“什么事情都不必要做”,那些努力算得了什么呢?去看更高的天吗?可看那么高的天有什么用?人难道要在高处活一辈子吗?老话都说“站得高,看得远”,他老话不也还说“飞得越高,摔得越惨”吗?

方秉尘觉得自己就属于后者,本来以为自己是多么超凡脱俗的一个人,毕竟在他上学的过往数年生涯中,那可是要多春风,有多春风,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现在如愿上了大学,发现“聪明人”有很多。

他家里父母都是做老师的,他这辈子也没有少见过聪明人,但是在一个不适合的年纪,见到太多聪明人,恐怕那也是需要后知后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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