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每一分一秒都难熬,但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柯怀雪好像觉得时光飞逝。
许时清看一眼时钟,已经超出十五分钟了,他没有加收费用,只说:“好啦,今天到此结束。”
说完,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蛋糕,递给柯怀雪。他又说:“这个请你吃了。”
并非他为柯怀雪单独准备的,是江起上班前给他带的,蓝莓果酱蛋糕,许时清觉得这家店的果酱太酸了,不是很喜欢,但又不想浪费,索性顺手就送出去了。
柯怀雪接过盒子,左看看右看看,没说什么,拎着走了。
走出诊所,在路边等公交车的功夫,他盯着蛋糕盒子出神。
其实,他也不太爱吃蛋糕呢。
——
许时清的诊所,柯怀雪一共去过四次。后来因为琐事缠身,他再没去过。
等到两个月后,柯怀雪想再去拜访一次,却发现诊所已经关停了。
在咖喱店和蛋糕店一打听,原来是搬走了,要去一家精神病院就职,听说那精神病院还是他的朋友开的,对方特意邀请,他就去了。
“说起来,同学,感觉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呢?你是不是有低血糖呀,要不要……”
柯怀雪像是没听见,浑浑噩噩走出店门。
精神病院吗?
那倒是个好去处,他想。
……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对柯怀雪是如此,对许时清亦是。
前往精神病院前,他又打听到,许时清好像也生病了。这个总没心没肺的人,对着寒冷的下雪天和七块钱的鸡腿都能傻乐,却患上了抑郁和疑似精神分裂的症状。
听说是因为病人骚扰,对方一厢情愿的病态求爱,让他避之不及;后又有家属闹事,说有位他手下的病人寻死觅活,都是因为在他这里看病,被他蛊惑才迷了心智。
医者不能自医,许时清自己也病了,辗转却又在多年好友,江起的帮助下重新投入工作。
“你好呀,同学,你是叫做柯怀雪吧?好可爱的名字,为什么会这样起名呢,是因为你在下雪天出生吗?”
再见面时,许时清已经不认识他了。但那也没关系,纵然他们之间陌生,许时清的善意不减。
“嗯,是。”
柯怀雪应了声,又补充说:“和喜欢的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在一个下雪天。”
“哇,好浪漫的故事呢,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好。”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慢慢说给许时清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