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着该怎么说出来那夜二人缠绵之事,但是花咏却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侧脸也不给他一个,径自转身离开,连门都未曾为他多留片刻。
走出花神殿的那一刻,盛少游脸上的怯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怒意。他一拳砸在廊柱上,指节泛白:
“花泳!你竟敢把我忘了!”
无端被人差点给睡了,结果当事人还完全忘记了一般,巨大的羞辱感让盛少游差点癫狂!
灵玉花碟的事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如何让花泳记起那晚的事,如何让这位高高在上的花神知道——他盛少游,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想睡本尊,总该让你付出点代价!
盛少游捏着刚从妖界送来的“蚀灵粉”,这可是陈品明耗费不少功夫才得来的。
“尊上,天界危机重重,您万事小心”
“嗯,无妨,花神已然受伤,我很快就能得手”
盛少游从常屿口中得知,眼前的这颗发着灵光的千年琼花树是花泳亲手栽种,花瓣能入药修补灵魄,在花神殿的地位非同一般。
他指尖轻弹,淡紫色的粉末悄无声息落在树根处,不过一个时辰,原本莹白的花瓣就泛了层灰败,连叶脉都失了光泽。
“不好了!琼花树出问题了!”
不多时守树的花侍惊呼声就传了出来。
常屿赶来一看,脸色骤变,转身就往花泳的书房去——这琼花树关系到花泳的灵魄修补,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盛少游跟在后面,看着常屿推门进书房,自己则守在门外,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对话。
“神尊,琼花树突然枯萎,叶脉里似有邪祟之气,属下得去一趟极北冰原,取冰髓来救树。”常屿的声音带着急意,“只有冰髓能中和邪祟,且必须在三日之内取回,否则树就救不活了。”
花泳的声音很淡,却能听出几分凝重:“极北冰原凶险,你亲自去胜算多些,记得多带些人手,务必小心。”
“是!”常屿应下,转身出来时,正好撞见盛少游。
他皱了皱眉,又想起近来盛少游总帮自己处理杂事,便叮嘱道,“我离殿三日,神尊的起居你多上心,尤其是每日的药浴和灵草茶,万不能出错。”
盛少游心里暗喜,面上却装作恭敬:“常侍放心,属下一定照办。”
常屿走后,盛少游便成了花泳的近身侍从。每日清晨,他都会端着灵草茶去寝殿,看着花泳坐在窗边饮茶,墨发垂落在肩,阳光落在他的侧脸,连下颌线都透着清冷的贵气。
这日,他给花泳送药浴用的灵草,刚走进浴池殿,就见花泳正站在池边,指尖捻着株凝神草,似乎在检查药性。盛少游不知为何,自己每次一靠近花神,精魄就开始动荡,那种忽上忽下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惹的他总是失神。
不过这种感觉一旦离开花咏又会自动消失不见,因此一开始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并且非常慎重仔细的检查了身体内息,确认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会,这种感觉又冒上心头,烦乱的思绪让他脚步都没停稳,“哗啦”一声,手里的竹篮歪了,几株带刺的“荆棘草”滚落在地,他弯腰去捡,指尖不小心被刺划了道小口,渗出点血珠。
“当心。”花泳的声音突然传来。盛少游抬头,就见花泳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他的指尖,眉头微蹙。
神明还真是。。。。。。慈悲!
“没事,小伤。”盛少游想把手藏到身后,却被花泳轻轻攥住手腕。
温热的指尖覆在他的伤口上,淡粉色的仙力缓缓流转,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只留下点浅浅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