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游指着转盘上的兔子,眼睛亮晶晶的:“那个。”
老人手法娴熟地舀起融化的糖稀,在石板上飞快地勾勒,没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就做好了。花咏付了钱,将糖画递给盛少游,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眼底满是笑意。
“甜吗?”
盛少游点点头,咬下一小块递到花咏嘴边:“你也尝尝。”
花咏没有拒绝,张口含住,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比不上眼前人眼底的笑意更让他心动。他伸手替盛少游擦去唇角沾到的糖渍,动作自然又亲昵,引得旁边路过的小姑娘悄悄红了脸。
盛少游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却被花咏轻轻捏住下巴,抬起来吻了吻。“怕什么,”花咏的声音带着笑意,“你是我的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盛少游的脸更红了,却还是伸手拉住花咏的手,十指紧扣,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归属。两人沿着集市的街道慢慢走着,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很快,上古花神和紫荆妖王要大婚啦!!这消息,在常屿的操作下,已经传遍了四海八荒。战神殿内,文琅神君看着手中的婚宴请柬,嘴角上扬,“这个花咏,把魔族的那摊破烂事留给我处理,自己倒和心上人双宿双飞了,果然是个花痴!”
嘴上说是抱怨,但是轻快的脚步却透露出文琅神君美妙的心情。文琅神君来到院内,一打眼就见到一个小花侍正在侍弄着花草,不知是花草的香气,还是这小花侍身上的鼠尾草香气,总之,这一切都让他心情格外美好。
“高途”
小花侍转身,留给文琅神君一个明媚的笑,宛如八百年前一样。
八百年前的花神殿。
高途还是一个花神殿的小花仙,他正蹲在殿外的牡丹丛里,小心翼翼地替新开的重瓣牡丹梳理沾了晨露的花瓣——这是他作为花神殿最小的花仙,每日最寻常的差事。
晨雾还没散,金色的天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花瓣上,漾开细碎的光。忽然有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不是仙娥们轻软的步点,而是带着几分沉稳与威压,每一步都像踩在殿外的白玉石板上,敲得人心尖微颤。
高途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躲在牡丹丛后偷偷抬眼。
就这一眼,让他手里的玉梳“嗒”地掉在草地上。
来人身着玄色织金纹的神君法袍,墨发用白玉冠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晨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利落的下颌线,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带着几分不易近人的冷意。
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他的眼睛,瞳仁是极深的墨色,像藏着天界最沉的夜,可偶尔扫过殿外的花丛时,又会掠过一丝极淡的暖意,像冰面下悄悄流淌的春水。
他走在晨雾里,周身仿佛裹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君,却让满园的牡丹都失了颜色,只余下他一人的丰神俊朗,撞得高途心口发紧,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常屿?常屿呢?花神殿的仙官何在?”文琅神君的声音响起,不似其他神君那般威严得让人畏惧,反而带着几分清冽,像山涧的泉水流过青石。
高途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捡起玉梳,拍了拍衣摆上的草屑,快步走到他面前,躬身行礼:“小仙高途,见过文琅神君。常屿仙君今日不在殿内,不知神君驾临,有失远迎。”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敢抬头,只敢盯着文琅神君腰间悬挂的玉佩——那是一块墨色的玉,上面刻着繁复的星纹,随着神君的动作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