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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2页)

“这是上乘蛊惑之术,不同于下乘只能暂控于躯壳,它可潜移心智,让人们坚信所有决定行径皆为自己所定行,而非外界摆布。不过,你刚才的认知,的实为本我之感。对你而言,这两法皆无大用,身为阴童子之躯,乃万妖法之容器,本就蠲免了诸妖所布的各局。”

“如此说,我也能鉴用此术?”

狐狸颇为满意:“采编撰果然天资聪慧,一隅□□,我正是要说此。此法玄妙易通,是众妖求法中的根源之本,我们青丘之族更是将其练就出神入化。只是,纵然再根基的小技,也难逃过阴童子的慧识。若被其发觉,便会遭到绞捕。不过现在看来,你我福祸相依,休戚与共,你应不会为难我。可术法留下的残息不易消散,日积渐久,也能酿成大气,被仙妖二界通晓。至此地步,无论仙妖哪方前来,对于我这一个叛族的妖只会有身死道消的下场。所以我想与你合作。”

采臣子起疑:“你是要假以我手予人?”

“坦言道,是。”

“那你能给我什么?”采臣子不由气笑:“你安安稳稳当你的祸国妖妃,还要我们朝臣来替你收拾烂摊子?”

“且听我说完。”见采臣子放下架子,满是尖酸高傲也不准备继续装了,姬妃反倒舒心。她耐心解释道:“其一,我可安置一尾在无极苦海为你守界,倘若封印有些许异动,我便能感应得到,也好及时示你。其二,妾身自然不会去坐实这罪妃名号。倘若陛下龙驭上宾,朔王太子夺嫡之争更将直犯锋芒,天下定会动荡。天下动荡滋生隘弊,妖族定会趁此兴风作浪,闯破屏障也是未可知。上任阴童子为何离开无极苦海现身中原?为何匆匆托付予你便下落不踪?这都不可忽视,甚至直关结界。红颜祸水为小,若是结界迸裂,妖族肆意通行人间,我这舒坦日子怕是再也过不成了。不过这朝堂之上权争谋斗我也算不明白,你琢磨清楚,之后站好队,我帮你固党拢派,好让皇储顺利继位。”

自私至极。采臣子冷笑。不过他最不看重所求,终果是各得其利,那就是益友同归。他一念既决:“娘娘这么说,是微臣先前莽撞了,那娘娘有什么吩咐?”

“前阵子陛下选妃,纳了个丽贵人进来,巧是你们翰林院里的掌院学士之女。这小浪蹄子万般招数勾引陛下,还企图爬龙床,幸而我听聪伶俐,识破她的奸计。可陛下还是因她痴迷不悟,连连上品提拔,昨日还与我商量晋封封号,欲予她妃号!这后宫不比前朝,风云变化也就在几日之内。这几天陛下伴我未如常般亲密了,我的声名落于从前,宫中多是倒戈这贱人。”

“臣知晓了,臣虽无格入内上早朝,不过定期皇上会召我进宫参与议政,尔时我想法子,让皇上将她贬下去。”

“不稳妥。”姬妃摇首:“你只能控制陛下一时,等陛下恢复过来,相思成疾偷偷召回我们便无以自解了。不如,你蛊惑丽贵人,让她行些私通之事,等陛下查证后,定只能怅然将其打入冷宫,你再使她生些悔恨之感,最后叫她引绫自挂罢了。”

采臣子些许顾虑,问道:“娘娘这意思,是叫我用这等上乘之法操纵了?可我未曾习得丝毫,怎么能御之顺意呢?”

“你现在不知,可这身躯中已握控着千万上等妖法,俟以拓发。你谨记我方才的神色,传眼入心,凝神贯注,便能控其体肤心绪,这几日你且先试习一番,待到下次觐见时,我命那丽贵人同我前去,你趁机夺舍便好。”

姬妃见炷香烧断了两节,只好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应付陛下了。”

她走到门前,忽然道:“你也不必唤我娘娘了,我本姓丘名沏,本身青丘狐族,这姬妃不过是我数不清的身家之一,若是迫于形势,我还能变换成男人。”

说罢她复又转头,幻化出了个挑尾吊眼的玉面书生。书生咯咯朗笑,音调倒是粗糙不少:“下次见面,不知又是哪一身家,唯用记住吾名便好。”

望月在即,采臣子等候经久,也不见人来,他积怄着火,不得已去西厢房寻人。走近院围,便听见一女子含娇提嗓着哀求纠缠,进入庭中,迎目撞见那女子与采昭子拉扯,女子应是秦氏屋中一婢,现正缠着采昭子的衣袖轻嗔摇晃。

采臣子心中无名升起一股火气,他瞬间看出这丫鬟佯装娇柔怜态,别有心思,有意让人妥协。他快步上前,甩开女子牵制的手:“你这贱婢,也配触着主子,与主子拉拉扯扯?若传出去,你这丫鬟以死谢罪都洗不脱我弟弟的蒙羞。见小昭温和便肆行无忌,恣意越界,倒是起了奸胆,难为起主子来了。倘非我今日撞见,你们还要如何刁难小昭?我定会将你们这档子丑事告报夫人,无外乎打发走罢了,这差事,府中多的是觊图之人,自会取而代之。”

丫鬟慌忙跪下连连磕头求情,采臣子置若罔闻,转向采昭子,捧起人手细细摩挲查看:“没事吧?”

采昭子心中闪过些许酸涩,采臣子这场兄友弟恭的戏码无非是演给外人看的,可这些细事,也是他曾经真对自己做过的。他的做戏太过惟肖,自己知是伪饰,也情难自已,自溺其中。可前些时日的诛心字句也是经他之口,字字烙印,无法忽疏。这真真假假又如出一辙,或恐这十多年来皆为虚假,是他有意立个好哥哥的姿样。他摇头,试探般解白:“母亲昨日又苦了她们,今日属实顾不过来,万般无奈才来求我。不过今日望月开观,我正欲去寻你,只好同她稍作解释。她们素日安顿母亲皆是尽心尽力的,早生了感情,若是逐去,母亲也会难过。”

采臣子闷哼一声:“头次见主子做些什么还要同奴婢解释的。”他又转向丫鬟,轻蔑道:“你自觉去账房抹去这月月银,下不为例,倘若再以下犯上僭越礼规,我定狠狠罚之。”

他转过头弯起嘴角,盈盈暖笑道:“我近日不知怎的总是痴迷于黄老,这传经之事还未曾见过,昨晚还因期盼生出辗转翻覆,睡不着觉。小昭何时启程?哥哥已有些不耐了。”

采昭子听懂他笑语下的急躁,只好举步:“待我禀告父亲嫡母就走。”

“他们正午憩,总不好打扰,不若现在动身,明日晨时便能登上山,恰好可以赶上传经。虽以往是叔父领着小昭,可惜叔父云游在外,不过哥哥跟着,爹娘他们也能放下心来。”

望着眼前人不容置喙地随口,采昭子知会其意,顺从点了点头。

这番托词全然是表演给还匍匐在地不敢离去的丫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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