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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书记(第2页)

“吹!使劲吹!”瘦子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眼中疑云未散,却已透出几分动摇:“你大不了我几岁,歪理邪说还成理论了,我这书白念啦!”刘子龙闻言,忽地嗤笑出声,目光如刀:“学以致用,别读死书!你们老师没教过你——”他忽地转头看向小吴,两人默契对视,眼底暗流涌动:“实践才是真学问?吴总,您说对吧?”小吴点头,笑意更深:“到时带你去HAPPYHAPPT便知道——书要用在什么地方合适!”这话如诱饵,将“实践”与享乐勾连,众人哄笑中,欲望与算计的暗流已悄然交汇。

笑声渐歇,闲聊中一小时悄然流逝。开完会的人陆续下楼,小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楼梯口,未待王书记的身影出现,他如离弦之箭般带着亦嘉一行五人疾步走进二楼王书记的办公室,脸上堆起谄媚的笑:“王书记,您好!可算等到您了!”

王书记人高马壮,端坐沙发上,眉峰微挑,目光如炬扫过众人。小吴忙不迭朗声介绍,声音刻意抬高,仿佛要让整个楼道听见:“这位是我们新来的董事长陈老板,”他伸手引向亦嘉,指尖微颤,似在强调其分量:“这位是陈董的智囊团——刘先生、何先生、黄先生。”他刻意将“智囊团”三字咬得清晰,暗示亦嘉等人绝非普通随从而是核心力量:“以后他们可能是您的常客啦!

王书记抬眼,目光在亦嘉等人脸上逡巡,忽地朗声大笑:“好!欢迎!小吴带来的朋友,都是贵客!”他伸出大手与亦嘉一握,掌心微用力,似在试探。亦嘉微微一笑,目光如潭水般平静,却暗藏锋锐——他深知,这握手背后,是权谋与利益的博弈,早已开场。

“欢迎欢迎!欢迎到我们这里投资。”王书记眯起眼,笑声如洪钟般在办公室回荡,魁梧的身躯微微前倾,目光似鹰隼般掠过亦嘉:“陈老板年轻有为,我痴长你几岁,称你一声‘小陈’如何?”他尾音微扬,看似询问,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亦嘉心头暗凛——这笑里藏刀,看似亲和,实则已立威。他忙拱手作揖,姿态谦卑,眼底却闪过一丝精芒:“书记大人客气了,您叫我小陈便是!在您这‘定海神针’面前,我不过是个跑腿的‘店小二’,您才是真正的‘舵手’,我们这艘小船,全仰仗您掌舵啊!

“哈哈,不错不错!为人谦逊,是个好苗子!”王书记朗笑一声,忽地话锋一转,眼神如潭水般深邃:“投了资便是老板,但赚了钱,可别忘了我们政府‘保驾护航’的恩情啊!”他刻意将“恩情”二字咬得极重,尾音带着黏腻的暗示。继而倏然转身,凑近小吴耳边,声音低得如蛇吐信:“要请我吃饭,更要‘吃小鸡’!”说罢,意味深长地哈哈大笑,又陡然提高音量,仿佛切换戏台:“刚才开了常务会,今年防汛任务异常繁重!五十年一遇的大洪水席卷全省,多处堤坝溃决!我们镇当前的重中之重,就是保障你们鳗场、丝绸厂这些‘经济命脉’的用水!大坝被冲垮,水源断流,鳗鱼可经不起折腾!”他忽地抬手,在空中虚劈一记,气势如雷:“镇里已派出十几名精兵强将,带着塑料布去堵缺口!村干部也领着群众上堤!你们鳗场作为镇里‘金字招牌’,必须派人力支援抢险,确保水源入渠!我们政府,定会倾尽全力,保障你们的投资利益!”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仿佛将鳗场的存亡与全镇安危绑为一体,实则将亦嘉的诉求堵得滴水不漏——混迹官场的老狐狸,果然深谙“以大义压人”之道,将鳗场的困境化为“配合抗洪”的政治任务,巧妙封杀其索要支援的意图。

亦嘉心中雪亮:王书记这招“借势压人”,看似慷慨,实则是将鳗场架在道德高架上烤——若不配合抢险,便是置全镇安危于不顾;若全力抢险,饲料危机便只能干熬。她表面点头称是:“好,我这就组织队伍驰援大坝!”眼底却暗流涌动: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暗地里需另觅破局之法。

吴总岂会中此缓兵之计?他眉头紧锁,忽地冷笑一声,声音如冰锥刺破恭维的假面:“抗洪救灾是中心任务,王书记高瞻远瞩,我们自当鼎力支持!但——”他陡然拔高音调,目光灼灼盯住王书记:“鳗场还有个‘火烧眉毛’的危机!饲料断供了!再拖下去,鳗鱼就得饿肚子了!”他故意将“断供”二字咬得极重,又倏然垮下脸,作苦相哀求:“王书记,这可不是‘企业内务’!鳗场若垮了,镇里的税收、就业、招商名声……可都跟着遭殃啊!”

王书记面色微变,却瞬间恢复从容,眼中寒光一闪:“这是你们企业的经营问题,岂能推给政府?政府负责的是投资环境——水、电、治安,我们绝不推诿!但流动资金、供应链,是你们分内之事!如今全镇命悬一线,我岂能因‘一企私利’而弃‘万民安危’?”他猛地拍桌,声音震得茶杯微颤:“你的诉求,待抗洪告捷再议!”这话如铁幕落下,将吴总的攻势尽数挡回,同时以“万民安危”的道德高地,反将吴总置于“不顾大局”的尴尬境地——老谋深算,滴水不漏!

办公室霎时陷入死寂,唯有王书记的喘息声沉重如鼓。亦嘉与吴总对视,眼底皆闪过一抹寒意:这场博弈,远未落幕……

一提到钱,王书记的脸霎时如乌云密布,沉声说道:“你们新老板接手了,资金问题该你们内部解决,别总想着依赖政府!”

妈的,老狐狸!我们是来求你解决问题的,你却把皮球踢回来!亦嘉心中暗骂,刚才已被他用抗洪救灾的大义逼入死角,此刻又见对方故技重施,心中警铃大作——这书记的厉害,果然名不虚传!

“王书记,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吴总既然提及镇政府的承诺,想必是有依据的。如今抗洪紧急,我们也不敢添乱,能否先借五万元应急购饲料?您看……”亦嘉小心翼翼试探,语气谦卑如履薄冰,眼底却悄然闪过一丝冷芒——他知道这请求必被拒,但此举不过是投石问路,试探王书记的底线。

“钱的事别找我!我是书记,管人事不掌财!”王书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皮球踢得愈发熟练:“要找,找镇长去!”他刻意将“镇长”二字咬得极重,似在提醒众人:这潭水,深着呢。亦嘉心中冷笑:这老狐狸果然狡诈!招商引资是他亲抓的政绩工程,镇长从未沾手,此刻推给镇长,分明是借内部矛盾堵死诉求。若真去找镇长,恐怕连门都摸不着!

刘子龙终究年轻气盛,见王书记反复推诿,胸中怒火难抑,猛然拍桌吼道:“王书记!明天若没饲料,我把鳗鱼捞到镇政府,摆摊拍卖!”此言如惊雷炸响,办公室骤然死寂。

鳗鱼是王书记的命根子!这政绩工程若垮,他的仕途亦危。他倏然瞪圆双眼,眼中凶光毕露,猛吸一口烟,浓雾喷涌间,喉头滚出一声冷笑:“哼!年轻人,做事要讲本质!今天给你五万,后天吃完又怎样?企业办大事,岂能短视如儿戏?小吴,你前老板呢?他酒楼气派得很,叫他再砸点钱!”他这番话绵里藏针,既以“本质”之论压人,又暗指吴总团队无能,更将矛头直指前任老板,试图转嫁责任——老谋深算,步步为营!

吴总岂会任其摆布?他忽地垮下脸,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如刀:“王书记,前老板早撒手不管了!今晚只剩五包饲料,一百公斤!鳗鱼一天要吞两吨哪!今晚喂都不够塞牙缝,明天就得断粮啊!”

王书记面色微变,却瞬间恢复镇定,指间烟卷忽明忽暗,沉默良久。终于,他吐出一口浓烟,声音如淬冰:“去企业办找李主任,他会协调。我现在有要务,电话再议。”说罢,虎着脸拂袖向内室踱去,背影如山,将众人晾在门外。

吴总与亦嘉对视,眼底皆闪过一抹寒意:企业办……那不过是王书记的“影子衙门”,推诿拖延的绝佳幌子。但此刻,他们已无退路——这场博弈,唯有撕开这层“幌子”,才能窥见真正的棋局……听王书记这么一说,小吴的眼底倏然掠过一抹精芒,他霍然起身,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会议室。

那紧随其后的组织委员目光如刀,狠狠剜了我们一眼,冷声道:“王书记为你们鳗场操碎了心,跑断了腿,仁至义尽!别不识抬举,得寸进尺!”这话如冰锥刺耳,刘子龙胸中怒火翻涌,倏然拍案而起,怒吼道:“放屁!当初若非王书记信誓旦旦许诺,我们会来这穷乡僻壤投钱?如今出尔反尔,拿我们当猴耍吗?”

“噤声!”吴总猛然扯住刘子龙的衣角,力道如钳,硬生生将他按回座位。他压低声音,嘴角却浮起一丝诡谲的笑意:“找企业办主任,有戏!王书记这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噢?”亦嘉蹙眉凝视吴总,满腹疑云如雾笼罩。

吴总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吐露天机:“这企业办,是王书记的私兵钱库!他推我们去找企业办,便是默认会放钱——只是数额由他拿捏罢了。”他眼中寒光闪烁,如剖开层层迷雾:“各省企业办早裁撤殆尽,独他们镇红火依旧,全因王书记一手遮天!他与镇长势同水火,无法在明面动公款,便暗设企业办为爪牙。所有吃喝玩乐、灰色开支,皆从企业办账上抹平,镇长纵然咬牙,也奈何不得!之前他敢拍胸脯承诺百万流动资金,底气便在这——基金会亦受企业办掌控,说白了,企业办就是王书记的提线木偶!懂了吗?”

亦嘉闻言,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窜上后脑。这盘根错节的权钱网,如九曲回肠,他一个外乡投资人,如何撕开这层层伪装的帷幕,摸清那深藏的利害关节?眼前仿佛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王书记便是网中央的狡黠毒蛛,而鳗场的生死存亡,不过是其爪下待宰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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