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初也只是追求力量,追求站在顶峰的快感。但渐渐地……或许你可以去他身上找找答案,到底深渊是什么。”
海洛黎亚沉思着看着这个坠落的身影。
用‘崇高’来为残忍辩护
“你的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海洛黎亚想了想,“虽然他现在真的很热爱黑魔法,并渴望利用它获取权力。但这点同样格外闪闪发亮——我欣赏一切为了目标不懈努力的野心,他正坚定的向自己的目标前行。我竟然觉得他这点格外的可爱。”
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深邃,他轻轻摩挲着老魔杖,仿佛在触碰一段遥远的记忆。
“啊,追求本身并不可怕,”他轻声说道,“真正的深渊不是黑魔法,而是那种会让你忘记为何出发的迷失。当一个人开始用‘崇高’来为残忍辩护时,他就已经站在悬崖边缘了。”
这次他的杖尖无意识地描绘出两个少年的身影,一个金发一个红发,但下一秒他就挥散了。
“野心也并不可耻,海洛黎亚。但你要问问你的朋友——当他终于站在权力之巅时,身边还剩下谁?当黑魔法侵蚀了他的灵魂,他还会记得此刻让他‘闪闪发亮’的初心吗?”
海洛黎亚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迷迷糊糊的,似懂非懂。
这个老人非常有智慧,虽然海洛黎亚将近两百岁,但是虚无的时间没有带给他特别多的收获——这也是短生种的优势,他们总是思考哲学,思考人生,在相同的时间里,他们格外的智慧。
“两百年的时间……”他轻声自语,“原来都用来在原地转圈了。”
“谢谢您的建议,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他忍不住问:“据我所知,大多数人都畏惧伏地魔,同时也畏惧身为学生的我,他们将我们归为一类,但是您似乎并没有这么觉得,好像我只是一个霍格沃茨的普通的学生似的。”
“因为我见过迷途的天才,你跟他们不同。”邓布利多的眼睛又落向了远方。海洛黎亚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像是落在某段时间的虚点上,看着某段回忆。“汤姆曾经是我的学生,我对他使用了错误的教育方式……也许是我太过严厉了,他走上了歪路。我不知道要怎么弥补才好。从那之后我时常反省自己,如果当年对他进行正确的引导,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海洛黎亚摇了摇头:“您是一位温和慈祥的长者,我有点想象不出您严厉的样子。”
邓布利多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因为我从我的错误中吸取了教训。”
“如果我遇到了困难,比如我朋友真的发生了一些可怕的变化什么的……”海洛黎亚幻想了一下斯内普为了黑魔王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战。“我可以再来寻求您的帮助吗?”
邓布利多眨眨眼,“你现在认识了霍格沃茨的校长,我随时欢迎你来信,我这个老头子暂且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建议。”
海洛黎亚手里的冰沙已经吃完了,他看了看霍格沃茨的尖顶,忽然感到一丝惆怅。“唉,西弗勒斯要去上学,我们得有好几个月不能见了。要是霍格沃茨是走读制的就好了,换一个比霍格沃茨特快更快的车次,每天早上坐着去上学,晚上再回家……”
邓布利多笑出声,“这可能很难实现,不过说到交通工具,我倒觉得霍格沃茨特快有个不为人知的优点——”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空气中浮现了一辆小小的霍格沃茨特快,发出呜呜的鸣笛声,在两人身边逡巡。“它是很多孩子们友谊的开始、是魔法世界的、是所有故事的开头。那是个能让不同学院的学生不得不相处的绝妙设计。”
海洛黎亚想象了一下,小斯内普一脸紧张地登上霍格沃茨特快,怀抱着对魔法学习的期待,对攀登魔法殿堂地渴望……然后遇到一生之敌西里斯和詹姆。
他为这个脑补哈哈大笑起来。
邓布利多看了看时间,说道:“我得走了,我还得准备今晚开学晚宴上的发言。”
“等等!”海洛黎亚突然喊住他,从自己随身的包裹里翻找了起来。“和您聊天很开心,我想要送您一份礼物,请您一定要接受。”
然后他拿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递过去。
邓布利多接过那朵纯白的小花,指尖触碰的瞬间,花瓣突然泛起一层珍珠般的莹润光晕。他惊讶地发现这并非真正的植物——每一片花瓣都是由最纯粹的魔力凝结而成,花蕊中流转的淡金色光点,宛如被晨露包裹的星辰。
“这朵花象征着泰拉……嗯,我们那边信仰的神的祝福,或许存在一些好运加成,希望您能一切顺遂。”
“谢谢。”邓布利多将这朵小花插在了自己编成麻花辫的白胡子上。“作为回礼,或许你愿意在圣诞节收到我亲手织的羊毛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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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洛黎亚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因为马尔福家重新回归权力中心,卢修斯总是忙得要命。
纳西莎·马尔福帮助他打理家族产业,此时正在花房里阅读几家店铺的财政报告。
海洛黎亚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纳西莎转头看他:“你回来的有点晚,不是只需要送西弗勒斯去上学吗?”
“是的,后来我又去霍格莫德转了一圈。我在那遇到霍格沃茨的校长,聊得稍微久了点。”
纳西莎闻言,放下手中的羊皮纸,微妙地挑眉:“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