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妹妹怯生生的注视下,他勉强压下怒气。
“艾芙洛里,”他轻声呼唤妹妹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温柔,“我答应过带你吃糖果的,记得吗?”
他又将那几个铜纳特递给她,额外多加了两个银西可,“去里面挑你最喜欢的,好吗?”
艾芙洛里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那几枚来之不易的硬币,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谢谢哥哥,”她小声说道,然后在海洛黎亚的帮助下站起身,跛着脚走进了糖果店。
黑魔王怀疑你
埃弗里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像是忘记了海洛黎亚的存在,又像是不再在意,终于让压抑已久的痛苦倾泻而出。
“她患有遗传病,一直在圣戈芒治疗,”他轻声说道,仿佛在向虚空倾诉,“我们的父母早已去世,家族没落,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毕业后,我无论怎么攒钱都攒不够她的治疗费……”
埃弗里苦涩地笑了笑,目光落在远处,声音越来越低:“听说食死徒的补贴和奖金很高,我就加入了。我拼了命为黑魔王干活,做任何被交代的事情,只为了在他面前露脸,得到更多任务……自己受伤了都不舍得买药,连赏赐都去黑市卖了还债……那些贵族们嘲笑我寒酸,可我不在乎,我只想攒够给艾芙洛里看病的钱。”
海洛黎亚站在他旁边,看着这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有点感叹。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基本没怎么和本世界的居民太深入的接触,马尔福是大家族,那奢侈的生活不用多说。就连斯内普那样家底不丰的人,靠着魔药订单,如今也是收入滚滚。
和他不同,普通人有太多生老病死的折磨。但不管怎么说,伏地魔至少为他的追随者们提供了一些保障,哪怕是微薄的。
这时候艾芙洛里出来了,她手里捧着几只怪味豆,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快乐。她看到哥哥的泪水,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但什么也没问,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然后将剩下的钱还给哥哥。
“我只买了这些,”她小声说道,眼神中带着超越年龄的体贴,“这样我们还能存一点钱。”
埃弗里轻轻摇头,把钱推回给妹妹:“这些都是你的,艾芙洛里。你可以全部花掉。”
海洛黎亚俯下身,也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拿出魔杖,轻轻挥舞。杖尖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缓缓绽放出一朵精致的小白花,晶莹剔透,泛着珍珠般的光晕。他轻轻将它插在艾芙洛里的发间。
“漂亮的小姑娘应该有漂亮的装饰,”他微笑着说,同时悄无声息地施放了一个泰拉的祝福咒语,魔法的纹路在小女孩额头上闪烁了一瞬,随即隐没不见。
“这可以有一定的保护作用,是我家乡带来祝福的小花。”
埃弗里惊讶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咒语让海洛黎亚有些吃力。他感到一丝微弱的不适,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引动魔力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勉强。
“我还有包裹要去寄,”海洛黎亚拿起放在一边的包裹,对兄妹俩点头致意,“祝你们有个愉快的一天。”
他转身走了几步,正准备融入霍格莫德村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背后却传来一个犹豫的声音。
“等等!”埃弗里叫住了他,声音中透着不确定,“你……你知道那个预言吗?和你相关的预言?”
“预言?”海洛黎亚迷茫的看着他,他对时事新闻的关注程度通常与巫师对麻瓜足球比赛的了解差不多——几乎为零。
埃弗里环顾四周,确保了周围并没有人偷听,他谨慎地释放了几个静音咒,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报纸上登出的不全,而我听到了预言的全部内容。”
埃弗里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怀里的艾芙洛里好奇地看着两人。他知道自己正在犯下可能会被处死的错误,但艾芙洛里头上的那朵小白花给了他勇气。
“黑魔王怀疑你就是预言中的人。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他匆匆说完,抱着妹妹快速离开了。
海洛黎亚听了他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还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打算过会儿去找份报纸看看。
但眼下,他有更紧迫的任务:那堆摇摇欲坠的包裹需要送往西弗勒斯手中。
海洛黎亚抱着那座如小山般的包裹,走进了村头的猫头鹰邮寄局。
屋内,几十只猫头鹰在他进门的瞬间雀跃起来,鸣叫着争相想要服务。然而当它们看到把海洛黎亚整个人都挡在后面的巨大包裹后,又非常嫌弃地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嘿!回来!”海洛黎亚无奈地喊道,但没有一只猫头鹰愿意接这单差事。
最后还是一只体格强壮的隼接下了这份差事。它两只强壮有力的爪子牢牢抓住包裹。起飞的那一刻,明显摇晃了一下,随后努力扑扇着翅膀飞上天空。
海洛黎亚在心里向它道了个歉。
“五个银西可七个铜纳特,”邮局老板微笑着说,“这只夜隼可是我们的特级信使。”
“物有所值,”海洛黎亚爽快地付了钱,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您这里有前几天的报纸吗?我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新闻。”
邮递员的眼睛亮了起来,热情洋溢地指向墙边的货架,“您是想看那期关于新星预言的报道吧?上面第三排第二列,这一期销量火爆得不可思议!连魔法部都紧急加印了三次呢!”
货架上的报纸整齐排列,据说卖的最好的那期就放在最当眼的位置,海洛黎亚一下子就找到它了。